大长老的声音嘶哑难听,目光冒火地瞪着应惜惜。
应惜惜站在原地,闻言故意惊呼一声,“什么?!竟有此事?!我完全不知道啊!
大长老息怒,那您来此处,是有何事?”
大长老咬牙切齿,“应氏,你院里的丫鬟该换了,竟然敢忽视老夫的话不给你传话!”
“大长老说的是,正好我今日买了几个丫鬟回来,正好换了。
那大长老来此处,是有何事?”
应惜惜故意又问了一遍。
大长老吹胡子瞪眼的,“应氏,你今日可是出去买了不少的衣物和首饰?还让掌柜派人来找老夫拿钱?
甚至还对外说了府里掌权的人是老夫?!”
应惜惜点点头,“是啊,那大长老可结账了?那点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自然是结了!老夫可丢不起人!应氏,我们府里的事你怎么能随意地就往外面说?!
你可知现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老夫掌管府里的钱财了?!”
大长老气得直瞪眼,张口就质问应惜惜。
应惜惜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没有笑出来,而是做出一副懵懂不解的样子。
“大长老,您为何要如此气愤?
我说的不都是真的吗?府里不一直都您来管理的吗?
难道别的府上不是这样的?所以您不让我往外面说?
为何呢大长老,我真的不太懂。”
大长老想骂应惜惜,但话到嘴边骂不出来了。
因为他也知道,应惜惜嫁进武安侯侯府后,他就找理由拿到了掌家的权利。
应惜惜虽是个侯门主母,但也徒有虚名。
而且这些年来,也没个人跟应惜惜说过掌家之类的事,她不懂也情有可原。
大长老这么想了一圈,发现自己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
反正应氏虽是丞相嫡女,但也不被丞相喜爱,即使这事儿传到了丞相耳里,丞相也不可能找上门来的!
这么一想,大长老理直气壮了许多。
“罢了,说出去便说出去了吧,反正这也是事实。”
大长老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摆摆手就准备离开。
刚好,林汇锦和林悠然过来了。
“堂祖父好,锦儿正想去找您,没想到您来了。”
林汇锦行了礼说道。
大长老对这个堂孙子和堂孙女的身世心知肚明,他唯一庆幸的是林炜易真的战死了。
不然哪有他掌家的机会。
“锦儿然儿回来了啊,锦儿找老夫有何事?”
大长老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抚着白胡子,一脸慈祥。
“堂祖父,锦儿从外面回来,听说京城中大半的人都知道我们府上掌中馈的人是堂祖父您了。
大家议论纷纷的都对此很不满,锦儿对此很疑惑,便回去问了夫子,夫子说,一般府邸上的中馈事务都是有主母掌管的。
锦儿因着去问了夫子,这才耽误到现在才回家。
堂祖父,锦儿想,夫子应当是不会骗锦儿的。
那能否请堂祖父,将掌管府邸的权利还给母亲?
不仅是权利,还有父亲留下的各种钱财。
锦儿今早因囊中羞涩问母亲要点银钱,结果母亲也同锦儿一样囊中羞涩。
母亲身为堂堂武安侯主母,若是这事儿传出去,那我们整个武安侯侯府都会被人嘲笑的。
堂祖父身为大长老,应当不会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林汇锦的声音还带着稚嫩,说出来的话让大长老紧蹙起了眉。
也让应惜惜心里咯噔了两下。
林汇锦说话有条有理的,听着也不像是容易被人糊弄的。
若是她想捧杀他,糊弄他,真的能成功吗?
应惜惜心里防备了起来。
若是林汇锦没这么好糊弄的话,看来她得从其他方面再想想办法了。
大长老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林汇锦这小子这么伶牙俐齿呢?!
这小子一个过继过来的儿子居然有这么大胆子敢跟他要掌家权,究竟是他知道了点什么,还是有其他人教他这么说的?!
大长老的余光落在了应惜惜脸上。
他见应惜惜震惊又懵懂的样子,倒是立刻打消了是应惜惜教林汇锦说这番话的猜测。
这应氏愚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了,应当不是她。
那看来,是林汇锦这小子知道点什么了,要不然他的腰板子可不会挺得这么直!
有了猜测后,大长老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做法。
“锦儿说的对,老夫来掌家的确是于理不合,但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当年的情况。
当年你们母亲才嫁入府中不久,你们父亲就战死了。
这府中也没有个懂掌家之道的人教你们母亲,你们母亲当年陷入悲伤中,也没多余的精力可以去上手掌家。
实在没办法,老夫才揽过了这事儿。
既然锦儿你今日提起了这事儿,那也是时候把掌家权还给你们母亲了。”
大长老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在当年雪中送炭的好人。
他说完后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