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年味正浓。
一辆印有宫廷标记的马车缓缓的在镇国公府大门处停下,曜阳帝身边伺候的福公公一扫手中的拂尘对着门房问道:
“国公爷可是在府中?”
门房客气的道:“在的,已经着人前去禀报了,尊使请先随小的入内。”
福公公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遂向内走去。
“见过国公爷,咱家给国公爷拜年了!”
待得见来镇国公,福公公那脸上的笑便是用层峦叠翠来形容亦不为过。
终日里看着脸色生存之人,自是明白什么样的人是怠慢不得的。
“哈哈哈......福公公客气了,劳你跑这么一趟,不知可是陛下那里有何吩咐?”
一身朝服穿的齐整的镇国公笑着说道。
福公公:......
莫不是您老将那身官服给换换再问这话咱家还能相信着些。
但还是道:“回国公爷,慧沅长公主殿下今个晨间如来宫,呵呵......可能是年下事忙没歇息好,那眼睛竟是肿着的,眼下就在御书房里候着呢!”
福公公这便是卖好了,要说连一个奴才都知道镇国公府如今的重要性,偏身为皇家人的慧沅长公主不知思量。
亦或者不能说不知吧,是那层身为皇家血脉的天然优势与骄傲早已将什么事自知之明给磨灭了个干净。
“哦,既是如此那便走吧,总不好叫陛下与长公主久等才是。”
镇国公也不废话,抬脚便出来屋子,给自己孙女擦屁股的事,他是最愿意做的了!
御书房,
大过年的,,清早就被进宫哭哭啼啼的给烦的不行的曜阳帝烦躁的按了按眉心,即便这是自己的胞妹,那点子耐心也是早就没了。
“堂堂一国长公主,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有事便说个清楚就是,休要再哭闹!”
“皇兄,不是臣妹大过年的就要给您添堵,而是......而是您亲封的那个韶华郡主实在是太过的胆大包天了,您是没见着流萤......我可怜的流萤那满嘴的牙啊,这......皇兄呐,这以后可要如何是好啊?”
刚被呵斥着停了哭腔的慧沅长公主说着说着就又哭嚎了起来,诚如福公公所言,那眼确实是肿着的,跟核桃似的。
“牙?莫不是被打了嘴?流萤究竟说啥了?”
曜阳帝惊讶,这被打掉了牙,于女儿家来说确实是不好办,看来那韶华郡主也属实是过了些。
不过,自己虽久居深宫但却并不代表他就是傻,这要不是说了什么惹人厌的话,谁会往你的嘴上打?
不得不说,这曜阳帝在除了御王府以外的事上,理智那东西还是有一点存在的。
“皇兄!您...您怎能如此说呢?流萤...流萤可是您亲亲的外甥女啊!您可千万要为她做主才是。”
慧沅长公主不干了,
什么叫流萤说啥了?
便是不管说啥,那也不是那个下堂妇动手的理由!
“启禀陛下,镇国公已在殿外等候。”
内侍通禀声响起,恰当的缓解了帝王的不耐。
曜阳帝:“宣!”
“宣镇国公觐见!”
“臣参见陛下!”
镇国公躬身行礼,作为封无可封的超一品国公自是有着见君免跪的殊荣在身。
“爱卿平身!”
曜阳帝缓了不悦的神色,态度亦是温和的说道,在他看来,小女儿家的打闹于他们君臣之间或是家国大事上那都不算什么了。
然他这态度可是将一边慧沅长公主那满嘴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去。
“哼,镇国公真是好大的架子,竟然让陛下与本宫久侯于厮,也难怪你那个在外野了三年的外孙女敢如此的胆大包天!”
好嘛,这斥责的语气毫不留情,话说这长公主即便是没长脑子可竟是连眼睛都未长的吗?
就问人陛下都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公主又是哪里来的底气?
镇国公闻言那是腰也不弯了,头也不垂了,犀利的目光直视天颜道: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长公主此言可是陛下之意,若是,那臣已年迈,子孙虽还算出息但却也撑不起辽东的那片天,老臣请陛下着人接受辽东一应事宜,然老臣还是要说一句,臣架子不大,大的是这一身忠君的傲骨!”
“爱卿何出此言,朕自是相信爱卿之忠心,今日......”
曜阳帝急急打断道,若是无缘无故就罢了镇国公府的兵权,单依着那开疆扩土之功,哪怕只是传闻他这个皇帝都绝对要被天下百姓耻笑。
然镇国公却不想给他找补的机会,
说什么?
说你没有那个意思吗?
可没有又如何?
一回回的找事,而对方的底气却恰恰是你这个最高掌权者所纵容出来的。
“请陛下容老臣将话说完,既然不是陛下的意思......
那敢问长公主如此斥责老臣又是以何等的身份?是何品级?
皇家血脉尊贵如天老臣认!
可说句大不敬的话,老臣忠的是东盟是陛下您!而不是你慧沅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