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大厅中,早已落座准备着观礼的众人都被这一声给吓着了,御王......来观礼?
该不是他们听错了吧!
但见着上首的镇国公都已经起身向外走去了,看来是错不了了。
“臣等参见御王殿下!”
楚莫离看着那立在红绸铺就当地毯之上一脸无语凝噎的看着自己的姑娘,唇边勾起了温润的笑意。
清了清微干的嗓子方才道:“免礼!”
“殿下大驾,老臣有失远迎,里面请!”
哼,他还以为人不来了呢,看来这狼崽子的野心果然是没那般容易消停的。
面上客气异常的镇国公实则心里早就吐槽开了,更憋屈的是明知道这小子想要叼自己的白菜。
他却还只能这般暗戳戳的看着,便是个绊子那都不带使的,谁让自己家的那个是个不开窍的呢?
他现在可是比谁都担心这刚结花苞再被无故折了去。
想归想,该进行的那也是缓不了一点。
迎宾、就位、开礼已过,接着便是笄者就位、宾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训、笄者揖谢、礼成!
就这么一道流程走下来,沈玖月觉得简直比她上辈子执行任务时还累。
好在是仅此一次,这若是每年都来上这么一回,她想自己绝逼会离家出走!
“吾家有女,初初长成,
以岁之正 以月之令,
不溢不骄,毋诐毋欺,
和柔正顺,恭俭谦仪,
愿尔一生康顺,愿尔姻缘天成!”
随着手中的簪子落入那满头青丝之间,赵大学士的夫人,也就是镇国公府三夫人的母亲唱起了对一个女儿家来说一生最好的期盼。
不管是从名份上还是身份上来说,即便是大夫人再想亲自为自己养大的姑娘插簪,但在那一丝希望对方福禄安康的顾虑下还是将这正宾的位置给让了出去。
赵大学士府人口简单,夫妻和顺,长辈具在,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待得礼成之后,对于前院中的宾客来说那自然是忙着觥筹交错联络感情来的更重要些。
而沈玖月在做了一晚上的工具人之后,也终于找着了开溜的机会,未免再被自己大舅母给拉过去对着一众夫人姑娘的卖笑,于是今日的主人公,打扮的美艳华贵,如九天玄女般的人......直接爬上了房顶!
寒风悠然,月色萋萋。
乌青的瓦片之上,一流光似水般晃动的薄纱,裹挟着那红的耀眼,美的让人心悸的姑娘仰躺在月色的影映之下,单手枕于脑后,光照的玉容,见之惊心动魄!
此情此景,
亦是撞进了那颗早已悸动的心!
于楚莫离而言,沈姑娘无疑是优秀的,自己由开始的欣赏再至心动,所看中的一直都是对方身上的那种洒脱,无畏,让人见之向往的精神,于此无关身份过往,无关美貌才学,但眼下看来,却是他高估了自己那颗躁动的心!
甚至都有些后悔派了甲一等人在其身边,明明就该寻些女卫的才是。
“王爷怎的来了此处,可是国公府招待不周?”
偷的了半刻清闲的沈玖月感受着那不甚平稳的气息无奈的坐起蹙着眉开了口。
闻言,楚莫离也不意外,自己一个起落就到了对面之人所在的屋顶上站定才道:
“国公府对姑娘如此重视又岂会招待不周,我只是与姑娘一般......喜欢清净而已。”
沈玖月心道您喜欢清静不是该回自己府里待着去吗?
跑她家屋顶上干啥?
别说你一个王爷若是要走谁还会拦不成?
“姑娘入京也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秉承着自家亲卫的谆谆叮嘱,没话找话的御王殿下开启了他那独具一格的尬聊模式。
“习不习惯的想来王爷是有所耳闻的,想来比起我的习惯来,怕是有人会更不习惯!”
至于那人是谁?
端看倒霉的是哪个就是了。
“说的也是,不过慧沅长公主那个人表面看着和善,但实则最是睚眦必报,姑娘后面还是小心的点好。”
说是这般说,但楚莫离那含笑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不以为意,下堂妇?
还真是安稳的日子过的久了,以为自己是皇家公主便能为所欲为了吗?
“谢王爷好意,不过,管她爱报不报的,她们那般的人,若是看不惯一个人那是压根就不用理由的,故我亦没什么要小心的地方。”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若是非要找事,那是你想躲就能躲的吗?
楚莫离看着面前这个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人,真不知道是该放心其艺高胆大,还是该感叹着对方没心没肺了。
话说姑娘,心大是特例,比如......
在男女之事上,
咱还是万万不要心大的好!
“姑娘知晓便是,也不必太过的放在心上,就国公府今晚这一出,呵呵......长公主府怕是也不得消停的。”
白日里的赏花宴不欢而散,被其看成了眼中钉存在的韶华郡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