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绘绿去请人过来,皇后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夏冬春进来后给三人请安,抬起头的一刹那,皇帝的眼睛就直了。
皇后将一切看在眼中,她宛若置身在冰窖,遍体生寒。
她就说,没有人不喜欢冬春,除非她是像华妃一样嫉妒。
她的冬春,就要被这老东西糟蹋了,呜呜呜~
华妃见皇上直愣愣的看着夏贵人,连眼睛都没眨,顿时生出危机感。
皇后一个人霸着皇上还不成,还想推举心腹上位吗?
这也倒罢了,关键这夏冬春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为人粗鄙。才学身段在宫里更是倒数,怎么就将皇上迷住了呢。
华妃搅着帕子,暗恨周宁海办事不利,若早些除掉夏冬春,哪还有今日之事。
皇帝的异常反应是因为夏冬春一进景仁宫,就用了个母爱满满光环。
当她抬起头时,皇帝在夏冬春圆润的脸上竟看出孝懿仁皇后消瘦的面容。
更重要的是,夏冬春身上似乎有一团暖色的光,当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紧绷的身体很快变得柔和放松起来。
令他想要躺在她怀里,听着她哼一首摇篮曲,哄他入眠。
这种情绪,别说在太后身上没见过,就是在孝懿仁皇后身上也从没见过。
孝懿仁皇后虽然照顾他,关怀他,比太后好上许多。
但远不如寻常百姓家的母亲对孩子事事亲为,他也不敢和孝懿仁皇后太过于亲近。
而夏冬春给他的感觉无比强烈,让他忍不住亲近。
他明白了,虽然他前半生没有真正得到过母爱,但他的后半生,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位母亲。
什么是母亲,生他养他的不算母亲,他看着就想叫额娘的才是母亲。
皇帝和皇后人到中年,一个收获了苦求半生的亲情,一个收获了爱情。
心急如焚的皇后催促了好几声,“皇上,皇上。”
众人却见皇上开口轻声吐出两个字,“额娘~”
皇后和华妃瞪大了眼睛,那个,他们没听错吧。
皇帝似乎被这两个字惊醒,他故作轻松的轻咳一声,似乎在掩饰什么。“皇额娘说过夏贵人聪颖伶俐,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皇后和华妃这才放下心来,皇上没中邪。
哦不对,华妃想到自己的来意,她怒目圆睁,“夏贵人,昨晚本宫让周宁海去送你,你为何要杀了他?”
夏冬春满脸疑惑,“华妃娘娘,嫔妾昨日在翊坤宫外并未见过周宁海,何况嫔妾只是一弱女子,怎能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吓人。”
在皇帝眼中,夏冬春孤身一人站在下面被他们审问,如此纤弱可怜。
这不禁让他想起,孝懿仁皇后在世时要照顾他,还要处理后宫琐事,还总有人将孝懿仁皇后与前两位皇后做对比。
皇阿玛的后宫,有名有姓的妃嫔加上官女子,一百人都不止。
可见孝懿仁皇后当年是如何辛苦,身量纤纤,以至于他的妹妹不到一个月就早幺了,实在是令人痛心。
如今的夏贵人虽不用处理琐事,但身份不够总被人刁难,更是可怜。
华妃冷哼,“口说无凭,要本宫说,就该将夏贵人身边的奴才拖到慎刑司拷打一番,夏贵人最好也进去走一遭,将酷刑都上一遍,若真是不改供词,那才是有几分可信度。”
“够了!”皇帝一声怒喝,吓得华妃没了声音,不敢再言。
“她如此纤弱,哪来的力气推太监入水,分明是那太监失足落入水中,你为了铲除异己竟想嫁祸给其他妃嫔,动不动就想将人送去慎刑司,可见心思歹毒。”
华妃双眼含泪,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帝,皇上从没和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并无此心啊,是夏贵人在进宫后屡次顶撞臣妾,这次臣妾的心腹又意外身亡,臣妾是您的妃子啊,身份岂是夏冬春能比的。”
皇帝有些心疼华妃,但远不如夏冬春给他带来的震撼。
“好了,你的心思朕自然清楚,你既说夏贵人位份低,那朕便晋封她嫔位,为延禧宫主位,省得她还要受你磋磨。”
华妃惊讶的看着皇帝,“皇上,嫔妃未曾侍寝便两次晋封,实在于礼不和。”
虽然皇后希望夏冬春的位份越高越好,可也不希望皇帝太过看重冬春。
这不是冬春的福,是她的孽,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老帮菜根本不配。
皇帝不以为意,“宫规祖制可以改,夏嫔的品性足以当一宫主位。”
额娘当年进宫后初封就是贵妃,又当了八年皇贵妃,最后当了一天的皇后。
给夏冬春嫔位,已经是委屈她了。
太后单有生恩,没有养恩,还偏心老十四,这都能当太后呢。
若非礼法不合,他都想封夏冬春为太妃或者贵太妃,这才能彰显出他的孝心。
皇帝想到小时候听太后给老十四唱安眠曲,当时小小的自己无比期盼有额娘也给自己唱一首,可惜他从来没被如此疼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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