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夫妻俩靠在床头说体己话,向暖忽然就道:“我怎么觉得大嫂这次回来像是有心事似的。”
唐和平没怎么关注,闻言就问:“是不是夫妻俩吵架了?虽然说大嫂去随军了,但他一忙起来,就跟分居两地没啥区别,一个月都不一定回一趟家属楼。”
“大哥这职业,奉献精神得够够的,大嫂也是,看到大嫂,我才觉得我这个军嫂做的有点清闲了。”
唐和平笑:“我这个工作也不像大哥那样天天不着家。”
“是我天天不着家了。”向暖说着靠着唐和平的肩膀:“等我干到六十岁就退休,到时候好好陪你。”
唐和平:“你六十,我也得六十四了,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一晃二十多年就过去了。
这边过小年也是二十四,不像省城那边过小年是二十三。
不过省城那边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大家都是根据老家习俗来过年的。
二十四这天,向暖给陶天翔打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到老家后又问了下老家那边的情况。
陶天翔是打算多呆一段时间的,如今他也算是出息了,得把老宅修一修。
跟陶天翔的聊天中,向暖得知陶三爷老夫妻今年的身体情况差了很多,俩人都八十多了,大家不敢来回折腾他,所以大柱他们一家子都没回,就陶二伯一家回去了,也是祭祖后就要赶回来的。
陈家康今年也不回来了,韩青快要生了,坐车不方便,两人商量好等孩子满周岁再回老家祭祖,让陈家先祖知道他们家有后了。
祭祖这些事都委托陈二才代办。
陈家康出息了,陈二才也老了,再加上有向暖这么一尊大佛在那,陈二才一家早就不敢有什么坏心思了,巴结陈家康还来不及呢,更不提这件事陈家康还给了钱。
挂断电话,向暖给陶大柱打了过去。
被向暖问及老两口的身体情况,大柱走到偏僻的地方才道:“去医院检查了,说是年纪大了,器官什么的都衰弱了,我们商量了下,也不想再折腾他了。”
“三爷爷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大柱声音嗡嗡的,像是感冒了似的:“自己的身体哪里不舒服,自己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就算我们不说他也猜到了,他跟我们说这些年都是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偷来的,如今阎王爷发现了,要他去报到了。”
向暖心里也难受,但不像之前那般了。
年纪大了承受能力强了,面对生离死别,也不像年轻时候那般心痛难忍了。
有人说,猝死是对死者最大的仁慈,一瞬间就没了,什么也不知道,少受很多痛苦,但是对家属来说这是最大的残忍。
反之,被病痛折磨最后死去是对病人最大的残忍,病痛带来的身体上的,心理上的折磨谁也不能替代。
家属从听到噩耗的不能接受到后面慢慢的接受,时间将悲痛冲淡,最后也唯有一声叹息。
聊了几句,向暖说唐和平明天回省城,到时候去看望下二老。
她初二走不了,有工作安排。
距离放假还有几天,今年的收尾工作也是要做好的。
腊月二十五,唐和平开车送袁文丽回省城。
因为昨天给大柱打了电话,向暖就让花花跟敦敦也顺道回去一趟看看老两口,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
又提了几盒补品,让唐和平带过去给老人家补补,虽然知道于事无补,但人总喜欢做一些事来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见哥哥姐姐都回去,糖葫芦也要跟着回去,明天再跟小叔回来,反正他不要在外婆家过年。
因为小婶的关系,他在外婆家是非常吃香的,可他讨厌那种吃香,那些人不是因为他是唐书宝而喜欢他,是因为他是陶市长的侄子而喜欢他。
送走他们,向暖也去上班了。
姚老师跟老唐俩决定出去转转,中午不回来吃了。
袁文丽坐在副驾驶,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唐和平看她一眼,这也不像是吵架了啊。
三个孩子在后面叽叽喳喳说话,唐和平一路开车,没开多久,袁文丽醒了,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和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早上稀饭喝多了。”
唐和平听出了话外音,很快就找了个地方让她下去方便了。
结果上车没开多久,袁文丽又要方便。
唐和平也不好说什么,从B市到省城,没高速,就只有国道,国道还坑坑洼洼的。
唐和平开了半天都没碰到人家,袁文丽有些憋不住了,“和平,找个地方停吧。”
唐和平只能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停下,袁文丽赶紧下车。
唐和平总觉得袁文丽哪里不对,但他也不好跟着去看,转身对花花道:“花花,你陪着你大伯娘下去看看。”
花花开门下车。
过了五六分钟两人才回来,给袁文丽冻够呛。
“大嫂你没事吧?”
袁文丽有些尴尬:“没事没事,走吧。”
唐和平继续开车。
从B市到省城,要开五六个小时,袁文丽这一路也上了五六次厕所。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