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投开始盈利,钱滚钱,来找安投投资的人也是一波又一波,不过安投也不是什么项目都投资,也会做风险评估的。
对于向暖而言,把钱存在银行,那是比较蠢的行为,但对其他的领导来说,那才叫一个稳妥。
为此领导层还产生了一些小摩擦。
跳的最欢的就是孙丙年。
这人说起来也是有点毛病的,听话一阵,较劲儿一阵,那股子劲儿一上来,就开始找事,还容易上头,喜欢跟人较劲儿,特别是喜欢跟向暖较劲。
或许是骨子里对向暖的不服气,一抽风就想给向暖找不痛快。
向暖在忍了了他三次后决定不忍了。
事不过三。
正好也到了阳历的十二月了,年底要开股东大会,在大会上直接投票给这人踢出安投的管理层梯队了,又将梁冲提升到了副总的位置。
对此供销社那边虽然很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孙丙年挑衅在前呢,让他当个吉祥物,他非要当个炸弹猫。
安投风头太盛,一开始招聘的那些人如今已经成了安投的中流砥柱,还都是向暖的心腹,所以话语权在向暖的手里,供销社也只能妥协,毕竟分的钱也没少,少个人没事,也是他自找的,不耽误分钱就行了。
孙丙年被踢出安投的时候不是不懊悔的,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没了这么个搅屎棍,每次开会的时候向暖心情都好不少。
今年的任务基本都完成了,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向暖正在计划开年后再投资个什么项目的时候,梁冲敲门进来了。
“梁叔……”向暖喊了一声,接过梁冲手里的杯子给他倒水。
梁冲坐下,将另一只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听说你最近在找投资项目,你看看这个。”
向暖转身将水杯放在他门前,这才坐下翻开了文件看了起来。
看了十来分钟,才抬头问梁冲:“这个资料是谁给你的?”
梁冲:“是我一个同学。”
“他是化工出身,毕业后就进了全友日化厂工作,如今是副厂长,一个月前,他们厂有国外企业来找他们谈,想全资收购他们的日化厂。”
向暖点头,这些年国内的一些企业跟外企合作,或者被收购的案例很多,甚至一些效益不好的厂子,就盼望着被收购。
在计划经济时代,这些日化厂那可是香饽饽,国企们不愁没生意,也不愁养不活工人,基本每一个厂子里的职工都是超标的。
随着改革开放后,一些思想转变不过来的国企很快就被市场淘汰,各种社办企业,县办企业,市办企业,倒闭了一大半。
有的企业地方政府还能拉拔一下,但自己不争气,别人怎么拉都是徒劳。
于是,很多厂子最后都是倒闭,或者被外企收购,兼并。
一些耳熟能详的老国货品牌,悄悄易主,虽然很痛心国货品牌的衰落,但这也不是她能阻拦的事情。
后来人在评价这段历史的时候,肯定会抱怨当下的一些人,保护不了自己国家的品牌,骂卖国贼,窝囊,无能什么的。
但站在当下角度来考虑问题,事情就不是这样了。
那些外国企业收购国内企业,在国内挣的盆满钵满垄断市场确实很让人郁闷气愤,但就眼下的国内情况来说,这些外资企业的入驻,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下岗失业带来的社会危机。
据统计,这个年代的工人数量有五亿,哪怕失业的只有五分之一,那也是非常庞大的数字了,上亿工人的背后是上亿的家庭,要是都乱了,那样会引发大规模的混乱,后果可想而知。
当时不能彻底解决的的问题,那就想尽办法往后延,当代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后代,这是我们处理方法的策略之一。
所以历史遗留问题才会层出不穷,可不这么做,可能那个坎儿就过不去了,又何谈后代?
所以根据当时国情做出的一些政策调整在当下是合乎国情需要的,比如改革开放,比如计划生育。
梁冲接着说:“全友日化厂,也算是我们安省的老牌子了,只是这三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生产出来的日化产品卖不掉,堆积在仓库里,工人的工资以前都是月中发,后来拖到月尾,如今,这个月能发上上月的工资都算好的了。”
向暖皱眉:“他们自己没想办法吗?”
梁冲摇头:“是想不到好的有效的办法,省里也帮忙了,机关单位发的日化产品,都是从他们厂拿的,但杯水车薪。
他们自己也去了农村市场,但日化产品都非常耐用,老百姓们又习惯了节约,一块肥皂一袋洗衣粉恨不能用一年。”
向暖露出苦涩的笑,确实如此,消费主要还是靠老百姓的,但随着城里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在提高,对生活用品开始挑三拣四按照自己喜欢的来买了。
随着外企的入驻,洋货占据了部分高端市场。
剩下的市场还有很多其他牌子在相互竞争,其中以海城那边的日化厂销量最好,他们那生产的日化用品,不但好看,好闻,效果也好不少。
城里人瞧不上的,但在农村里,用不起肥皂洗衣粉的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