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贵被抓的地点并不在李家,而是在另外一处宅子里。
自从专案组来到临阜市,李玉贵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中。
他在临阜市有两个家。
但因为他并不是体制内的人,作风问题只属于道德问题,所以一直也没去管他。
李玉贵从情妇的床上被揪走的时候只穿了一条短裤。
专案组的人一点也没给这个临阜市的大老板面子,衣服也没让他穿,直接就给塞车子里了,所以李玉贵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只穿了一条裤衩。
郭明玉看到后,只让人丢了一件衣服给他,光着膀子有点不太像话。
李玉贵知道情况不太好了,一路上都试着跟办案人员沟通,但没人理他。
这会儿到了这里,他还想垂死挣扎,虽然衣不蔽体,他依旧拿出了大老板的气势。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回乡投资的民营企业家吗?你们这么做会寒了我们这些人的心的,会毁了临阜市投资市场的。”
但是没人理会他,办案人员将他铐在椅子上就走了。
李玲是从床上直接被拖拽到车上,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局里,被摁坐在审讯椅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等冰冷的手铐将她禁锢在那的时候,李玲的三魂七魄仿佛才归位。
看着空无一人又十分冰冷的审讯室,反应过来的李玲色厉内荏地喊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爸是李玉贵,是临阜市最大的民营企业家,他们不能抓我,我爸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李玲的叫嚣让人听起来觉得可笑又可悲。
以前她报出她老子的名字,那是相当管用。
因为李玉贵在临阜市的商界,可谓是说一不二,这都归功于廖长海。
这两人算是相互合作,廖长海给李玉贵提供便利,李玉贵帮助他搞经济。
这是廖长海的初衷,初衷是好的。
但人心是会变的,随着两人接触的越来越多,廖长海看着这个只有小学文化还坐过牢的人,比他这个为了读书吃了不少苦才爬到这个位置的自己过的还要好的时候,心里是不舒服的。
他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李玉贵一顿挥霍的。
钱,是个好东西。
廖长海一露出这种心态,李玉贵就察觉到了。
从他第一次给廖长海送礼,廖长海推拒了两次就收下后,李玉贵就知道,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来临了。
李玉贵的厂子从一家到后来的五家,廖长海功不可没。
可现在,李玲报出她老子的名字,不管用了。
审讯室外面,郭明玉看了一眼李玉贵,对众人道:“派两个人看着,除了水之外,什么都不用给。”
“是。”跟在他身后的人应答着。
郭明玉现在也很抓瞎,被抓到的那几个香江来的投资客,仗着他们的身份,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已经在那边搜出了文物跟盗墓的工具,还是死鸭子嘴硬的不肯说,直嚷嚷着找律师。
“市里的专家说那个墓已经被破坏了,所以要进行抢救,省里的考古专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这个墓是一个唐代大墓,墓主是谁,现在还不清楚。
郭明玉只觉得头大。
“一定要撬开李玉贵的嘴,只有他这边咬死那几个人,我们这边的工作才能顺利展开。”
专案组的人谁也没想到,他们本来是来破廖长海被杀一案的,结果反转再反转,如今这个局面,让胡书记十分头疼的。
但他不可能长期逗留在临阜市,省里的很多工作还需要他来主持。
第二天,胡书记把郭明玉喊到自己的房间,跟他交代了一下。
胡书记看着郭明玉道:“老郭啊,吴义山要抓,但怎么抓,你得心里有数。”
郭明玉点头。
“李玉贵的嘴要撬开,我已经跟东省那边联系过了,让他们帮忙调查一下李玉贵在那边是如何发家的。照目前这情况来看,我怀疑他带回到临阜市的那几万块钱,就是不正当来路。”
郭明玉点头:“您这个分析很合理,只要证明李玉贵在不干净,那就能撬开他的嘴了。”
“第三个,廖长海也要查,虽然说人死如灯灭,但有些事情,必须要给人民一个交代。”
郭明玉再次点头。
胡书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刘鹏留下给你当副手,有什么事你只管去指挥他。”
郭明玉顿时就明白了,立刻笑道:“您把这么得力的干将都留给我了,那这些案子我必须给办好了。”
胡书记笑笑。
外面,向暖也在跟刘鹏聊天。
刘鹏主要就是跟她交代一下胡书记的一些饮食习惯跟爱好,还有一些人际关系。
向暖一一记在脑子里。
等刘鹏交代的差不多后,掏出一个已经有些旧的小本子,递给她:“这是我平时记录的一些笔记,现在给你了,对你应该是有帮助的。”
向暖接过,衷心感谢刘鹏。
刘鹏之所以愿意把这些给向暖,也是知道她不会在秘书这个岗位待太久的,胡书记肯定要放她下去,就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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