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向暖脸色忽然不好看起来,也有些忐忑地看着她。
向暖这会儿脑子转的飞快,须臾后拿定主意对二人道:“走,跟我去市机关。”
她刚才一着急就把这事秃噜给王秘书了,王秘书肯定跟胡书记说了,那就相当于越了县,市,直接去省里告状,这不管是在官场还是职场是一件非常败感的事情。
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在省里还没问责前,先把这事解决了,哪怕解决不了,那也要赶紧想出应对的办法,省的被责问的时候一问三不知。
向暖也没时间跟他们俩多做解释。
好在这边距离市机关跑步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
两个人跟着向暖一路小跑。
“陶书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陆方问。
向暖想了想还是要跟他们俩说的,需要二人打配合。
两人听到经过后也很仗义的表示陶书记让干嘛就干嘛。
陆方道:“要不就说是我们捅到省里的。我们找亲戚在省里给问了,然后就不小心秃噜出去了。”
王亮也道:“对,就说是我们说出去的。”
向暖一边小跑一边翻白眼:“你们又不是我们安省的人,你们要是省里有关系,还能留在我们公社参加考试?等下我进去汇报的时候会把你们俩带上,你们俩等下哭就行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好意思。
“这……这哭……”
两人都二十岁了,月份比向暖还大,都是大小伙子,让他们俩当着人前哭……
向暖:“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想,因为你们的通知书被别人给劫走了,没有办法去上大学,结果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
而拿走你们通知书的人,去了大学,接受了高等教育,毕业后分配到非常好的工作,娶了很漂亮也很有本事的媳妇,生了乖巧的孩子,住在单位分的敞亮的房子里,以后把父母接到身边过上了好日子,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而你们没考上,以后只能打工或者种地,等你们的父母老了后,你们也无力赡养,一家子穷困潦倒,这么一对比,你们还哭不出来?”
“陶书记,你别说了,我现在这么一想就很想哭了。”陆方难过地道。
王亮眼圈都红了,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想唱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很好,保持住,一路上都这么想,来,跑快点,不然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哭了……”
三个人一路跑到了市里,向暖说明身份后又说有急事要找吴秘书,好歹给通报了。
吴秘书出来看到向暖一时间还没认出来。
向暖自报家门后拉着吴秘书小声道:“吴秘书,我有急事要找赵书记,事关这次高考,有人作弊……”
吴秘书眼睛瞬间瞪的老大。
当下拉着她就走。
这是断了十二年后的第一次高考,那位顶住了全部的压力也要恢复的高考,这要是有人舞弊,要是他们被当了典型通报,那仕途就全完了……
向暖赶紧招手让陆方跟王亮跟上,去找赵书记的路上向暖就把这一路发生的事情给吴秘书简单说了下,也介绍了两人的身份。
至于往省里秃噜嘴的事,等下看到赵书记了再当面跟他说吧。
赵书记还在开会,吴秘书敲门后直接去赵书记耳边嘀咕了两句。
赵书记闻言脸色都变了,暂停了这个内部的会议,起身回到办公室见了向暖。
向暖看到赵书记的瞬间就哭丧着脸道:“赵书记,我犯错了。”
赵书记看了他们三一眼,“具体说说。”
于是向暖又把这件事的经过跟赵书记说了说,期间陆方跟王亮还在旁边说要不是陶书记帮忙,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即将被改写。
赵书记听到她找省机关单位的人帮忙查的结果后脸色就更差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问责的时候,他对吴秘书道:“立刻把教育局的人都给我叫来。”
吴秘书立刻打电话去了。
赵书记又给广元县的书记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去广元县教育局查一查,再看看那一份清大的录取通知书有没有送下去,要是有,立刻拿回来。
广元县的书记在电话里支支吾吾,赵书记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方大民,听不懂我的话?立刻,马上去把那份录取通知书拿回来,连同人给我一起送到市里,不然我让检察院的人亲自上门去取,你这个书记也当到头了。”
向暖三人都被吓得一抖,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赵书记在办公室里踱步,忽而问向暖:“你觉得问题出在市里?”
向暖立刻道:“我们含山县教育局没有收到两位同志的录取通知书,省里也没出问题,那问题必然出在市里了。”
“不过也不一定就是教育局的人就是知情的,很有可能是一些小干部们胆大包天,瞒着上面人干的。”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都是人工统计、操作,只要其中某一个环节,有人存了别样的心思,想要偷梁换柱就非常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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