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表态的陶天翔说完就去端菜,还主动给众人都盛了饭,三人都夸了他,陶天翔美滋滋。
四个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午饭。
陈家康洗碗,陶云斌擦桌子,然后各自午睡了会儿醒来后继续去上学。
他们上学的时候向暖午睡还没起来。
向暖是被拍门的声音吵醒的。
他起来开门,发现居然是陶三爷。
“三爷爷,您怎么来了。”向暖一边说一边让开了位置。
陶三爷侧身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蛇皮袋的东西,感觉还挺沉的。
“什么东西啊?”向暖问。
“笋子。”陶三爷道:“还有你伯娘她们挖的一些野菜。”
向暖闻言很是开心。
打开一看,一大半都是竹笋,还有一部分是荠菜,两大把菜苔,一小把香椿头,一大把韭菜。
看到这些东西,向暖心里流淌过阵阵暖流。
陶三爷问:“我听说你摔了,来看看,怎么样?去卫生所了吗?”
“去了,没问题,就是崴了,过几天就好了。”
陶三爷点头,没再说话,但那样子明明又是一副有话想说但是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向暖犹豫了下道:“三爷爷,您有话就直接说。”
陶三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又道:“也……也没什么,算了,我就不说了,你脚不方便就多休息,回头我再送点菜过来。”
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五个鸡蛋来。
“这个是你大伯娘给的,小斌在你这里吃喝我们也不能当不知道。”
“行,那我就收了。”向暖道。
陶三爷起身:“水缸里还有没有水?我去给你挑水。”
“有水,有水。”向暖怎么可能让陶三爷去给自己挑水。
他们家用水特别快,两天一缸就没了,三个小的放学后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担水。
挑不动就两个人抬,基本都是陈家康跟陶云斌抬。
“行,那、那你休息,我就先回去了。”陶三爷说完起身就要走。
“三爷爷。”向暖一把拉住他:“您跟我还客气啊,有事你就说,我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您逼我我也做不了啊。”
陶三爷看着向暖的目光带着歉意,犹豫许久道:“我、我知道我不该提的,但……但你二爷爷就差跪在我跟前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
向暖瞬间就明白了。
之前方梅说她坏话,她也把陶二爷家列为了农资社的拒绝往来户。
农资社年前的发油,年后已经收了几次货了都没有陶二爷家的份。
陶二爷一家这是坐不住了,知道求她没用,所以去求陶三爷。
毕竟陶二爷是陶三爷的亲哥哥,她能决绝陶二爷,陶三爷不能。
见向暖没说话,陶三爷脸涨得通红,他歉意道:“丫头,我就不该开这个口的,是我太心软了,好了,我走了。”
说完陶三爷转身就走。
向暖犹豫了下喊了一声:“三爷爷,您回去告诉二爷爷,想要我重新收他们家的货也不是不行;
你告诉方梅,让她在全大队公开做检讨,检讨她自己不用提我的事。然后,来跟我正式道歉,从事发到现在,她一直欠我一句道歉。”
“只要她做到这两点,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她也不可能长期打压他们,毕竟这是一个情理大于法治的年代。
而且一直惩罚陶二爷一家,也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有张有弛,有奖有罚,才能让别人对你产生敬畏的同时也愿意让别人跟随你。
你一直罚,就变成变相的打压,别人只会觉得你不讲情面,过于无情冷血。
最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方梅做不到她说的这两点,那陶二爷一家继续被惩罚就不是她的错了。
她给了机会,现在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里,最后如果选择的结果她就不用承担因果了。
陶三爷听完向暖的要求并没有觉得她这个要求过分,而是一脸欣喜地点头:“好,好,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方梅要是做不到,二哥也没脸再来求我了。”
说完他又很慎重地向暖道:“丫头,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三爷爷您说什么话呢。”向暖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嘛,再说您也提醒我了,做事得有个度,也不能全凭我个人喜好。”
“是是……”陶三爷嘎嘎乐。
说完他又想起吴家来。
吴家的人在派出所蹲到大年三十那天才被放回去,成了全村人的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
以前走到哪儿都昂着头的老吴头,如今走到哪里都低着头,看到人就躲,老大一家还吵着要分家。
“丫头,吴家那边……我觉得最好也给个期限,不然时间长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你现在毕竟是公社干部,事极必反啊……”
吴家在五大队也是大姓。
春耕的时候吴家的人都在暗中跟他使绊子。
不过也不敢闹大事,毕竟他还是有权利决定能不能让他们吃饱饭的。
吴家纯属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纯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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