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天下都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一家人啊。”向暖也学那妇人一样嚎哭道:“我才十八岁啊,嫁到陈家三天就守寡我也毫无怨言照顾婆婆跟小叔子。
婆婆伤心过度跟着我男人去了,我虽然年幼,但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小叔子。
我不想家康一辈子都做个睁眼瞎,不想他长大了被姑娘嫌弃是瞎子娶不到媳妇,不想陈家大房后继无人,我顶着压力东拼西凑的借钱带着他去看病我容易吗?
家康在手术室里待了七八个小时才出来,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眼睛看见了,这才刚回来一个晚上就被陈家二房打上门来污蔑我败坏我名声啊。”
“呜呜……家栋啊,娘啊,我跟家康在这个吃人的村子里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老陈家所有人都欺负我这个寡妇啊,你们把我们俩也带走吧。”
向暖抱着陈家康喊地声嘶力竭。
陈家康一开始是假嚎哭,被嫂子一喊也悲从中来,顿时就真哭了。
围观的村民顿时都不说话了。
刚才还义愤填膺跟着讨伐向暖的人,顿时又调转矛头指责陈家二房起来。
这些人就这样,倒也不是坏。
他们没有独立思考事物的能力,觉得谁说得对就向着谁,典型的墙头草。
之前跟原主陈大娘交好的几个婶子被向暖跟陈家康哭得心里难受的不行。
陈家栋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懂事,有礼貌,长大了更有本事,以前在外面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也都不吝啬的分一些给她们。
就这么好的孩子偏偏命薄。
还有陈家嫂子。
也是命苦,丈夫车祸没的,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大儿子又被车祸带走了,小儿子还瞎了,这一下子打击太大,没撑住也撒手了。
越想越替这个老姐姐难过。
其中一个婶子擦了擦眼泪,冲着陈二婶喊:“张桂香,你刚才胡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
我看那些都是你们想干的吧?要说心肠歹毒就属你最歹毒。
刚才你污蔑人家的那些其实就是你的心思,你是巴不得家康被治成了傻子吧。
这样你就能光明正大的把家栋媳妇赶走了,你们二房就能霸占大房的房子了对吧。
你以为就你张桂香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他们傻我不傻,人家家栋媳妇跟家康也不傻。
你们无凭无据就敢上门闹来欺负人不就觉得他们没人撑腰吗,你们全家人跑来欺负两个孩子还要不要脸啊?”
“你大嫂还在世的时候对你们家不亏吧?我记得家栋那孩子有时候单位发的一些稀罕物,都分给你们家一些,现在他们俩走了,你们为了房子就这么欺负人,你们还算是人吗?”
“还有你们这些陈家的人,眼睁睁看着二房一家子欺负两个小孩都不吭声,算是什么长辈?我呸,一群臭不要脸的东西,我一个外姓人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还一个个插手看戏,什么东西。”
“就是,我们这些外姓的都看不下去了。”
“家栋媳妇,你不要怕,我们几个老婶子给你做主。”之前给她送鸡蛋另外两个婶子一脸正气地站了出来,一个要来扶她起来,一个挡在众人跟前。
陈家二房集体失声,一句话不说。
“婶子你别拉我,家康脑袋疼,现在不能动的。”向暖道。
闻言那婶子吓得赶紧撒手,面露担忧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呢?”向暖哭唧唧地道:“我这次去京城,把能借的人家都借了,我现在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再带他去看脑子了啊,呜呜……”
“凭什么要你拿钱。谁来闹事谁把家康弄成这样的谁出钱。”那婶子脾气很火爆地喊:“这是谁造的孽就找谁。”
“对,找他们二房。”
“拿钱,带家康去看病。”
三个婶子一人呛了一声。
连带着被骂了的陈家其他亲戚眼看着情况突然转了个向脸也有些发烫,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二爷爷老脸也涨得通红。
早上一起来陈二家的媳妇就来说家栋媳妇把家康给治成了傻子,还说她从一开始要给家康治病就没安好心。
陈二媳妇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他也就相信了。
再找三哥一说,大家就都来了。
谁想到……
哎,老糊涂了啊。
还是三爷爷率先站出来,“丫头,这件事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没做好,就听人说你们回来了,还说家康脑子被人打开了成了傻子就信以为真了。”
“对,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也是担心家康。”二爷爷也跟着道。
“二爷爷,三爷爷。”向暖红着眼睛道:“你们上次就来我家逼问过我,我那么保证你们还不放心,我还写了保证书,可你们还不相信。”
“我说得话你们不信,那我就用行动证明我是认真的,所以我去娘家那边借了不少钱,又跟你们借了一些带着家康去京城看大夫。”
“我一下子就欠了好几百的债务来治你们陈家的子孙,结果你们一听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传言,连问都不来问我一声,就默许了二叔一家打上门来,二爷爷,三爷爷,我是真心寒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