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些就能把家康治好?”陈二才也反应过来这小妮子在跟他耍心眼呢。
“治不治得好我不知道,但我舍得。”向暖冷哼一声:“二叔,咱也就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跟家栋是娃娃亲,从我十岁父母走后就是家栋给我交学费给我买衣服。
我从小就知道我长大要给家栋做媳妇。所以哪怕他走了,婆婆也走了,我也要把家康的眼睛治好,把他带大给他说个好媳妇,我得还家栋跟婆婆对我的恩。”
“你想把家康带回你们家并不是你们看家康可怜想照顾他吧。”
她指着屋子:“你们家一共十口人,住在那几间屋子里拥挤的很吧?”
“这房子是家栋的挣钱建的,家栋不在了,那就是家康的,谁也抢不去。”
“还有家栋的工作,我谁也不会给的,这是我们俩安身立命的本钱。”
说完她又扫了队长跟那俩叔公一眼:“谁要是脸皮都不要为了这房子跟家栋的工作来欺负我这个寡妇还有家康这个残疾人,我就去镇上公社以及妇联去告谁,我看某些人还有没有脸在杏花公社待下去。
现在是新社会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你以为你找一群长辈来你就有理了我就要乖乖听你的安排了?”
陈二才没想到向暖会直接把他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全部给抖落出来了,当下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陈二婶一看立刻就道:“你养家康?说出去谁信啊?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拿什么照顾家康?家康跟你一起迟早是饿死的货。”
“还有这些钱,我大嫂走的时候说了家里一分钱没有了,你这钱是哪里来的谁知道呢?我们家康可不要这肮脏的钱来治病。”
这意思就是说原主跟人勾搭才弄来这些钱的。
向暖也不生气,看着陈二婶反问:“二婶你说得好懂的样子哦,我听婆婆说过早些年饥荒的时候,别家孩子好多都没养活,就你们家四个孩子都养大了。
二叔看着也不是那么能干的,全靠二叔好像也很困难。
你们现在细想起来二婶难道那时候就开始去挣了什么肮脏钱才养活四个孩子的?
不然你这些肮脏话怎么张嘴就来呢?二叔还有大哥他们知道吗?哦,二叔已经知道了,大哥他们估计还不知道。”
向暖气死人不偿命地反唇相讥。
泼妇骂街什么的,她也会啊。
众人顿了下才反应过她这话里的意思,陈二婶气的就要上前去挠她被向暖躲开了。
“二婶你好不讲道理,怎么就允许你张嘴给我泼脏水还不许我泼回去?大家都是嫁进来做陈家妇的谁又比谁低一等了?
而且我是陈家大房媳妇,怎么也轮不到你们二房来教育我吧。”
陈二婶还想骂就被一个二爷爷打断了:“老二家的,这种话你也能乱说?你这不是要给我们老陈家抹黑么?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那些还没娶媳妇的还要嫁人的孩子们还怎么说媒?”
说完又看着向暖:“话要想着说不要抢着说,多大人了还这么毛躁?”
老头这话算是同时敲打她们俩了。
向暖识时务地道:“二爷爷教训的是,我知道了。”
陈二婶被教训的虽然不说话了但还是不服气,气氛僵持着。
向暖可不想就这么干耗着。
于是她道:“话说完了还不走啊?我们家穷,可留不起午饭。”
陈二叔他们目的没达成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了。
向暖见状将碗放下点头道:“看来你们都以为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了?行啊,要么你们陈家几个男人今天就合伙弄死我。
不然明天,不,下午我就去公社,去找妇联找公社领导问问,我这个新寡,家康这个残疾未成年人组织上还管不管了,是不是就要被你们这些长辈欺负死?
组织要不管了,那家康,我俩就回来,一把火把这房子烧了,咱绝不给那些不要碧莲的人留一块砖头,咱们一起下去找你哥跟妈,你敢吗?”
“敢……”陈家康一擦眼泪毫不犹豫地道:“三哥跟四姐他们一直喊我小瞎子,还说我家房子迟早是他们家的。
二婶也偷偷骂我,骂我小绝户,我才不要去他们家看他们的脸色,我只跟着我嫂子住在我自己的家。”
闻言那三人都盯着陈二才,陈二才只觉得这事要遭,又气又恼,一个败家老娘们加上那几个败家玩儿,回去一定要收拾一顿。
一直没开口的三叔公道:“家栋媳妇,你说要给家康治眼睛,这话可作数?”
“作数。”向暖道:“家栋去的时候就跟我说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婆婆跟家康。”
说到这里向暖努力地挤出一点泪意来:“我没照顾好婆婆,没完成家栋交给我的任务我心里愧疚啊。
所以我哪怕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家康的眼睛治好,他还这么年轻,往后总不能就一辈子都当个瞎子吧?”
向暖看着陈二叔夫妻俩,哭唧唧地又加了一句道:“二叔舍得我不舍得,自己家孩子也只有自己心疼。”
陈老二两口子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向暖的话。
向暖才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