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趁着夜黑风高从金禅寺的后门仓皇逃窜,逃进了黑沉沉的崇山峻岭。
开界目送子修离开后,匆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昂首挺胸地迈步走向了山门口。
早有好几个和尚等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他们都是陆续来向开界报告外面的战况的。
被围困的那几个歹徒现在都被纪副局长等人全部拿下了,被牢牢地栓上了铁链,就是插翅也难逃。
还有一个歹徒有点本事,居然在众多警员的包围之下猝然逃跑了。不过他的运气也并不怎么样,因为方义紧随其后追赶了过去,今晚势必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
那几个和尚见开界走过来了,纷纷迎了上来,由其中一人向开界详说寺外的情况。
开界听完之后心中很是焦灼不安,但脸上却平静如水面,连一丝丝慌张的涟漪都看不出来。
他正带着这几个和尚往山门口走去,却在长廊的一头迎面遇上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的长官,长得清清瘦瘦,看起来很像是一位文质彬彬的文官,除了别在腰间的小巧玲珑的黑色武器。
双方相向而行,面对面审视彼此,最后在一处灯笼的光亮之下,他们同时停止了前行的步伐。
开界双手合十,向着对面来人极其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
纪晨光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麻烦这位师父通告一下方丈,就说我们有件事想麻烦他一下,希望能够当面详谈。”
开界不由得心中一惊,想必眼前这位就是新上任的纪晨光副局长,他此前并没有来过寺里,怎么就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就不是方丈本人?难道他以前见过子修方丈?
开界不禁为子修捏了一把汗,这次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但愿子修能够顺利逃过这场灾祸,否则金禅寺也要跟着一起遭殃了。
纪晨光目光炯炯地望着对面这位年轻的师父,见他似乎是有心事,便在心中推测子修现在在哪里,以及正在做些什么。
纪晨光很快就做出了判定,他随即扭头附在身后一位队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位队长听完后,立即带着其他警员离开了,向着山门外加速奔跑过去。
“真是不好意思,佛门乃清净之地,岂能容得下打打杀杀之气?我让他们都离开了,就我一个人留下。小师父,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的子修方丈。”纪晨光说完,知趣地把他腰间的黑色武器从身前挪到了身后,紧接着又从衣服外面挪到了衣服里面。
开界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笑着解释说:“不瞒这位警官,我家方丈因有事外出,都好几天了,到现在还不见回来,估计是临时被什么要事给绊住了脚,一时回不来。”
纪晨光听完后就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再继续打扰。只是麻烦你到时向方丈通告一下,说纪晨光副局长有事找他,过几天还会再来拜访。”
开界不觉又放松了一下心情,连连点头回应纪晨光,说一切等方丈回来之后再谈也不迟,只要金禅寺在这里,子修方丈就会在这里。
纪晨光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称赞开界是个很有智慧的出家人,平时一定是子修方丈的得力干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纪晨光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脚步迈得很慢,很稳。然而,他刚转过一个墙角,就陡然加快了步伐,直接奔向寺院门口。
在山门外,有几名警员正在那里等候着纪晨光。见纪晨光出来了,立刻跟随着纪晨光一起朝金禅寺的后门口飞速地奔了过去。
前面的一队人马现在已经离开了金禅寺,顺着金禅寺后门口的一条山路追了过去。根据纪晨光的判断,子修应该就在附近,还没有逃离太远。
今晚的天气相当不好,夜空里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到处是一片浓黑的夜色,唯有一重又一重的黑黢黢的山岭横在眼前,耳畔是一阵又一阵呼啸而过的冷冷山风。
“水老鼠”金铜凭借着过硬的身手突出了重围,也逃进了黑沉沉的崇山峻岭之中。
方义眼疾手快,一见金铜逃脱了,就立马追了过去。一开始,两人一前一后,相隔并不太远。可是离开了金禅寺,到了黑影重重的山岭里,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但这对于方义来说,并非一件难事。他对乌岭镇的地形地貌特征已经相当了解,就算是在黑夜追赶金铜,他也很有把握。
金铜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已习惯在黑夜中活动,跋山涉水也不在话下。他知道身后有方义在紧追不舍,一时间难以摆脱,心中越是着急,脚下越是出状况。
在跨过一条小溪时,金铜脚底打滑,一不小心跌进了溪水中,被随后追来的方义给一把逮住了衣领。
“逃啊,你还接着逃啊!怎么不跑了?还真是会跑啊,你这只贼老鼠!”方义忍不住骂起了金铜。
方义将金铜的双手狠狠地束缚在了背后,不让他再有机会动弹。金铜早已筋疲力尽,又一不小心狠命地这么一摔,失去了招架的机会,只得暂且束手就擒了。
谁知,方义的说话声给他招惹来了意料之外的麻烦。
方丈押解着金铜离开了那条小溪,朝着附近的一条山路走去。顺着这条山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