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运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人居然是胡昌鸿。他心里想,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见胡昌鸿满脸的不快乐,两处眉毛都快挤到一处变成一个毛球球了,赵时运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此刻也不便多问,赶紧把胡昌鸿请了进来,热情地招呼上。
胡昌鸿的身子差不多是被自己拖上沙发去的,有气无力地瘫软在上面。他目光游离,神情落寞,一言不发,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赵时运在一旁倒茶水。
赵时运将一杯刚泡好的茶放在了胡昌鸿面前的茶几上。胡昌鸿此时的确感到有些口渴,于是努力地往前探了探身,然后缓缓地伸长了手臂,慢慢地端起了茶杯。
胡昌鸿刚把茶杯递到嘴边,却立马又放下了茶杯,差不多是扔到了桌面上。
坐在对面的赵时运吓了一大跳,以为胡昌鸿是被茶水烫到嘴了,赶忙问要不要紧。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准确起身去倒一杯凉开水过来。却听胡昌鸿说:“没事。只是今天不想喝玉瓶贵。”
赵时运听了这话感到异常不解,胡昌鸿平时最爱喝的茶就是钟氏茶叶玉瓶贵,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跟一杯茶过不去?他不由得默默思考起来,很快就由玉瓶贵联想到了茶叶的主人钟子恒。
赵时运不禁心里暗自揣测,要说是跟一杯茶过不去,那也未免太离谱了。但是,如果是跟茶叶的主人钟子恒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或者矛盾,那倒是可以理解的,不算离奇。
跟胡昌鸿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赵时运还是头一回见到怎么一个不快乐的胡昌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在酝酿氛围,希望胡昌鸿可以快点告诉他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居然会把堂堂一个校长打败成这副模样。
要是比耐性,那绝对是赵时运更胜一筹。他就那么一声不响地坐在胡昌鸿的对面,不说话,也不喝茶,就等着胡昌鸿自己开口打开话匣子。
可是今天情况有些特殊,胡昌鸿的耐性仿佛一下子大增了许多,他也就那么静静悄悄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
赵时运心想,要是像这样静坐下去,等候下去,那下午的课也就别想去上了,所有的计划都要泡汤了。他决定,今天就依着胡昌鸿,就像哄孩子似的先哄他一哄,等他道完了委屈,自然也就没事了。
想到这里,赵时运站起了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凉开水端了过来,亲手递到了胡昌鸿的左边眉毛跟前。胡昌鸿倒也配合,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赵时运从胡昌鸿手中拿走了空杯子,又去倒了一杯过来。这次换边了,递到了胡昌鸿的右边眉毛跟前。胡昌鸿再次接了过来,又一饮而尽。
两杯凉开水下肚,胡昌鸿忽然感觉心里头舒服一些了。终于,他愿意开口说话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给了赵时运听。
赵时运听完之后,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整整五万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钟子恒即便有再多的财富,也经不起像这样一丢就是丢好几万。他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是积少成多一步步积攒起来的。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屋子里一点声响都没有,唯有从窗外时不时传来学生们在操场上活动的声音。
赵时运思考了许久,然后说,眼下正好也用不着这笔钱,那就先想方设法找到钱。怎么优质的保险柜都不安全,倒不是保险柜的问题,而是那个飞贼的问题。
飞贼在光天化日之下潜进校园盗取钱财,这样的胆量已经大得足够惊人了。更可怕的是,偷盗的本领也大得足够吓人,如此复杂的密码系统他都能轻而易举地破解,还不露任何痕迹,绝对是贼界的武林高手。
赵时运继续分析,丢失的这笔钱就算找不回来,至少也要查明究竟是被谁给偷走的,防止这飞贼以后还会再来光顾。这么有本事的飞贼,来一次就得损失一次,不丢失钱财也会丢失其他重要东西。
“这么有本事的飞贼,谁能应对得了?”胡昌鸿听到这里,忽然发问。
赵时运认真想了一会儿后,回答:“我听钟子恒说过曹世雄的故事。要是曹世雄现在还在任上,倒是可以报警请他帮忙。只可惜他出了事情,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两人不禁又陷入了沉思。屋里的空气,也焦灼了。
“方义!”胡昌鸿和赵时运几乎同时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在乌岭镇,除了钟家的几个保镖外,他们还熟悉的有本事的人也就是方义了。方义的武术课现在已经风靡整个校园了,男生们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似的在追他的课,蹭他的课,简直就是纠缠不休。
赵时运正好借此机会把心里的那个想法跟胡昌鸿明说了一下,建议不再给方义加课。胡昌鸿说,维持现状不加课倒也是一个办法,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办法。什么都可以挡得住,但就是学生们的热情你挡都挡不住。
赵时运忽然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办法,不给方义加课,那就给方义加学生,让他给更多的学生上课。这样,既可以不打扰方义的日程安排,又可以迎合学生们的学武热情。
胡昌鸿蓦地把脑门一拍,说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这么好用的办法,他居然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