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忍不住又笑了,心想,国元都十八岁了,却依然这么贪玩。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说明他心灵纯净,心里至今还住着一个爱玩爱闹、容易满足的小男孩。
方义想去看望一下柳翁。天气怎么热,不知孙正华今天又为柳翁做了什么好吃好喝的,要是有,他也想尝一尝。
“啊!疼啊——”
突然,方义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撕天裂地的叫喊。
怎么回事?他迅疾转身,却发现国元正双手捂着眼睛,在地面痛苦地打着滚,周围尘土随风飞扬。
方义大惊失色,知道大事不妙,一连翻了几个空心跟头后,落在国元身边。他立马跪下身去,一把将国元紧紧地抱在怀里。“国元,你怎么了?别怕,我在这里!”方义颤抖着说。
“针!针!刺痛了我的眼睛!”国元依然双手紧捂双眼,从他的指缝间,正匆匆流淌着一缕缕黑紫色的鲜血。
方义顿时就明白了。六角宫灯里藏着毒针,伤了国元的眼睛。他慌忙起身,背上国元就往病房里跑去,像发疯了一样。
在樟树底下,那只沾了国元鲜血的六角宫灯正在被热风吹起的尘土里打着滚,那洁白如雪的白纱狰狞着血迹斑斑的面目,自顾自地迎风肆意狂笑。
进了一间病房,方义将国元放在床上。国元已经无法说话了,只剩下喉咙里传出来的阵阵微弱的呻吟。好厉害的毒啊!好狠的心哪!方义又急又恨,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方义是在害怕,但不是在害怕国元中毒这件事,而是他很可能无法解毒。刚才一看到国元中毒的样子,一看到从国元指缝间流出的血水的颜色,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八九分,这种毒绝不是一般的毒!
眼下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能奋力一搏了!
此时的方义多么希望他的师父柳翁能够赶过来助他一臂之力啊!可是如今的柳翁,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了,没得指望。
馆里有伙计听见了院里传来的惨叫声,早已追随方义一起来到病房。方义让他们不要慌张,保持冷静,抓紧时间,按照医馆常规方法抢救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