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昌鸿不敢正面去见钟子恒,妻子孟玉兰主动提出代替他去钟家走一趟,打算用一张嘴偷换掉那六万块钱。
孟玉兰带着胡阳一起去。她当然不会告诉胡阳这趟去钟家的真正目的,只是说很久都没有上钟家去走一趟了,想去看看。
尽管胡阳极少同母亲一起出门,但他这次对母亲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妈,说句实话,你也的确是得经常去钟家走走了,也好增进一下两家之间的感情嘛,别让我感觉越是长大,我们同钟家的感情反倒越淡了。”
孟玉兰看着儿子那张略带责怪的脸,调侃说:“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就别瞎操心了,一切都好着呢。倒是好好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胡阳顿时眉头一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什么事啊?”
孟玉兰忍不住偷笑,“我听你爸爸说,自从钟骄那次出事后,钟家大院里今年可热闹了,人口一下子大增啊。多了几个厨房或店铺里帮忙的伙计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多了一个章尧和一个方义哟。”
胡阳这时才完全明白过来,本来还算比较不错的心情,在听到母亲这几句话后,就瞬间莫名地跌落到了谷底……
他从来就不希望钟画的身边有一个什么章尧,更不希望现在又多了一个方义。尽管这两个人其实都无法与他相媲美,但他就是不喜欢他们整天围绕在钟画身边,更别说还住进了钟家大宅院了。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为了明目张胆地向章尧进行挑衅,那个星期天胡阳在钟家的骑峰岭制造了一场“马蜂伤人”的恶作剧,也算是替他出了一口闷气。
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马蜂的确伤到了章尧,可是钟家三姐妹却无故伤得更厉害,让他心中一直感到惴惴不安。
胡阳还记得自己当时对章尧说的那几句话,不论哪一个字,都像钢针一般深深地扎进了章尧的心窝!胡阳想让章尧牢牢地记住,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同钟画平起平坐,即便是现在住在钟家,那也只不过是一个“下人”。
章尧现在的郁郁寡欢,其实就是和胡阳恶意制造的“马蜂伤人”事件以及他那天说的那些话有关。虽然章尧心里也清楚他和钟画之间的各种差距,但他就是特别喜欢钟画,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在学校里特别要好的画友……
章尧很容易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因为幻想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都最符合他的心意。可是,每当他悄悄地沉醉在这种极其美好的幻境中时,就会被胡阳来一场措手不及的突袭,让他的心一下子跌落进悬崖。
当章尧还小的时候,他对胡阳的这种恶意伤害的抵抗力还是比较强的,时间一长,就可以丢弃在脑后,该干嘛还是干嘛。可是,一年又一年,渐渐长大和懂事后的章尧却不知不觉地变得脆弱了,对于胡阳无故施加的压力再也没有那么强悍的抵抗力了。…
胡家的车子离钟家的宅院越来越近了。这时,孟玉兰提醒胡阳说:“看好你的宝贝,当心点儿,别到时掉落在地上摔坏了!”
胡阳知道母亲是在故意打趣他,因此并不理睬。
这次来钟家,胡阳特意带来了三件礼物,打算送给钟画、钟琴和钟棋。这三件礼物是他在电话里央求二哥胡珏帮忙在上海特意买的,也不知费了他多少口舌,胡珏最终才答应了他。
尽管孟玉兰几次提出要求,想看看那三个精致的锦盒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但都遭到了胡阳的无情拒绝。
孟玉兰也是很无奈,她知道这个她十月怀胎辛苦生出来的娃儿,从小到大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山大王,彬彬有礼的日子总是不多。
此时,太阳已经挂在了西山口,眼看就要坠落下去了。
车子终于稳稳地停在了钟家大宅的门口,唐佳玉怀里抱着钟骄正在门口等候,在她的身后分别是丁姨和林叔。不过,她们在电话里聊的时候,却压根儿也没提起胡阳也要来的。
当胡阳手里提着三个精致的锦盒走下车时,唐佳玉果然是惊喜地叫了一声:“喲,玉兰姐,你这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尾巴呀?”
孟玉兰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明白了唐佳玉的话里意思,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半道上突然长出来的吧。”说着,她便走了过来,从唐佳玉手里接过钟骄,又是搂抱又是亲吻。
胡阳赶紧笑着跟唐佳玉打招呼,唐佳玉迫不及待地问他手里到底拿的是什么。当胡阳说是送给钟家三姐妹的礼物时,唐佳玉一再责怪他乱花钱。
“这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嘛。”胡阳的一张嘴又像抹了蜜似的,专拣那些好听的话说给唐佳玉听。
唐佳玉自然是高兴,携着胡阳一起往钟家客厅里走去。钟画、钟琴和钟棋早已经在客厅等待了。
今晚钟子恒去怡山书院和几个客商谈生意去了,因此并不在家。不过,唐佳玉带着钟家姐妹迎接孟玉兰和胡阳,似乎会更好些,没有那么多的约束。
胡阳一进门,钟画、钟琴和钟棋就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锦盒了,个个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特别想知道那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尤其是钟琴和钟棋,赶紧跑过来一边一个抱着胡阳的胳膊直摇晃,“胡阳哥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