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正似是回味般,舔了舔唇,一字一句道:“当真销魂!”
话音落,不管慕鸾神色如何惶恐抗拒,他看向慕鸾身侧的女人,道:“扒了她!”
宫女伶人们闻言,眼中皆流露出淫邪的深意。
动作毫不含糊,拽衣襟的拽衣襟,扯衣带的扯衣带。
慕鸾只有两只手,哪里敌得过四面八方而来的触手,很快便衣襟凌乱,露出里面的小衣。
眼里酸涩的泪水再也没忍住,无声沿着眼角坠落。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君昭为何要这样对她?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世界在她眼中,是一片漆黑的暗色。
君祁正目光紧紧盯着那白皙细嫩的皮肤,眼见就要看见小衣下的风光时,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震飞了出去。
巨大的轰隆声,吓得宫女伶人们手一抖,惊呼出声,慌乱地丢开慕鸾,寻找掩体庇护。
而慕鸾就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寝殿辉煌的屋顶。
兴许是受到巨大的刺激,慕鸾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只依稀听见宫女伶人们的惊惧声,“啊,太子死了!”
“摄政王杀了太子!”
继而是一阵惊恐的求饶声和呼救声。
慕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东宫,等她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三日后。
在摄政王府的寝殿中。
后来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慕鸾都没见过君昭,君昭也没有主动进过寝殿,更没有将她赶出去。
明明是他的住所,最后却成了她暂时的容身之所。
慕鸾捉摸不透,君昭是放过她了,还是又在想别的法子玩弄她。
但那时的自己已经不关心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
人固有一死,救不出二哥哥,她也就失去存在的意义。
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在她眼中没有任何区别。
“小姐,您怎么在这呢?”
慕鸾听见银心的声音,眨了眨眼,回过神来。
银心小跑着来到跟前,紧张道:“小姐,您没事吧?”
慕鸾摇了摇头,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距离自己的营帐并不远。
银心便道:“小姐,我们快回去吧,今夜似乎不太平,奴婢看着,大批的禁卫军往深山中而去。”
慕鸾垂下眼帘,没有告诉银心发生了什么事。
万般情绪涌在心头,只觉得心中犹如涌起滔天骇浪般,久久无法平息。
若是君昭所为,他就这样杀了太子,不怕日后宣帝怀疑到他的头上?
可转念一想,君昭那种善于心计的人,怎么可能莽撞行事。
慕鸾目光渐渐聚焦,视线里出现了绯色衣裙,她抬手看了看,“这衣裙……”
怎么会穿在她身上?
“衣裙怎么了?”
银心满眼艳羡道:“小姐穿红色的衣裙就是好看。”
慕鸾想起来了,这衣裙是上次和沈音一同在衣铺店买的。
红色是好看。
前世君昭就特别喜欢她穿鲜红色的衣裙。
慕鸾为了迎合他的喜好,没少在红色衣裙上下功夫。
可她总觉得,红色太过于妖艳。
而且她不想自己在别人眼中过于显眼。
所以重生以来,她多数的衣裙都是淡色的。
银心见自家小姐清冷的形容,以为是自己擅作主张,惹小姐不高兴,忙领罪道:“是奴婢自作主张,选了这身衣裙交给禁军侍卫,小姐要罚就罚奴婢吧。”
慕鸾微微挑眉,朝她看去,“禁军侍卫?”
银心不知道其中曲折,一股脑道:“有一个禁军侍卫来报,说小姐衣裙被酒水打湿了,您不方便回来,特派人快速来取身干净的衣裙,奴婢想了想,就自作主张,拿了这身衣裙。”
慕鸾将事情的经过稍稍串联起来,猜测定然是君昭派人来取的。
银心倒也细心,不知道酒水洒在衣服何处,衣裙又沾湿了多少,把她里里外外的都收整了一套。
想想她之前穿的那套,都碎在君昭的手里了……
她眼眸轻颤,扶起银心,知道她没有坏心,所以慕鸾并没有责怪她,“先回去吧。”
慕鸾动了动脚,刚要抬脚,一股黏腻的酸涩感猛地袭来,她不由扶着树干轻嘶了一声。
“小姐!”
银心低呼一声,忙扶住她,“怎么了这是,腿不舒服吗?奴婢给您揉揉。”
慕鸾面色涨得绯红,尴尬牵了牵唇角,“不用……我……缓缓,就好。”
橙黄烛火落在她纤长如鸦羽般的眼睫上,投下一片朦胧暗影。
心里不免暗骂了一顿那个混蛋!
太子遇刺,猝然离世,消息传开的时候,天色渐明。
所有官宦子弟都静候在营帐中,不敢随意外出。
很快,便传来御前消息。
禁卫军搜遍了木兰围场周围的地域,可直到天明,也再没发现一名刺客的身影。
而皇上因痛失太子,突感不适,秋狩事宜全面取消,起驾回宫,责令三司彻查太子遇刺一事。
苏岚听说太子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