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哥哥因为自己而与太子起冲突。
慕落衡微微侧眸,就见慕鸾绕过他,走了出来。
她对着太子欠身赔礼道:“殿下万福金安,身份何等高贵,小女子不过是一介无知女流,见到殿下,属实惶恐,哥哥无心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轻轻柔柔的嗓音,尾音像染了春秋细雨,随波荡开水纹,却一圈圈诱人心魄。
君祁正望着美人窈窕的身姿,不知想到什么,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只是不待他细看,那娇软的人儿便再次被慕落衡护到了身后。
同为男人,慕落衡一眼便看出太子眼中的不怀好意。
身为储君,竟然众目睽睽之下盯着一个女子,简直令人不耻。
可他是储君,自己是臣子,他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忿,抬手抱拳道:“是臣唐突了殿下,甘愿领罪。”
君祁正好不容易见到心心念念的女子,被慕落衡一而再阻拦,不悦的情绪昭然若着。
正想着随意扯个罪名,将慕落衡打发了去。
就在这时,身侧响起苏岚柔媚的声音,“殿下。”
君祁正垂下眼,不耐烦朝她看去,却撞上她隐含委屈的盈盈目光,一股烦躁涌上心头。
见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里,他动了动眼眸,眼底的算计渐渐消散。
燕国公夫人,见气氛不对劲,便立即上前打圆场道:“殿下,今日是老身的寿辰,还望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切勿动怒。”
君祁正眸底淬了冷光,定定看了眼从慕落衡身后隐约露出的鹅黄色衣角,袖袍下的手紧紧握成拳。
燕国公夫人已经出面,若是不给她面子,继续为难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免会让有心人将今日的事传出去。
到时候御史台那些老顽固又要不休不止地找他麻烦。
他微扬起下巴,狠狠压制心中喷薄的怒意,面上却像什么也未发生般,轻笑道:“什么动不动怒的,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瞧把你们一个个紧张的。”
说着看向燕国公夫人,“老夫人才是今日的主角,可莫要被这个小插曲破坏了气氛。”
燕国公夫人暗暗松了一口气,褶皱的脸庞堆起笑意,抬手道:“正堂里已经备下酒宴,老身给殿下带路。”
君祁正点头应下,回眸,带着深意的目光扫过慕落衡,这才转身离去。
慕落衡,孤记住你了。
待太子离去,周围的人一并散了,慕落衡才转身看向慕鸾,担忧道:“方才可有吓到夭夭?”
慕鸾摇摇头,神情却有些凝重。
君祁正不像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她担心他会伺机报复。
不过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上他的呢?
“夭儿!”
慕鸾闻声望去,是阿娘在唤她。
她朝阿娘走去,刚走近便听她紧张道:“我方才去净了手,出来便听说太子来了,还同你们起了冲突?可有事?”
慕鸾道:“阿娘别担心,我和大哥都没事。”
慕夫人抬起有些发颤的手握住女儿娇嫩的小手,平复着有些喘的气息。
可很快,她眼里荡开一丝笑意。
慕鸾不解,正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被阿娘牵着走远了些,才道:“让你兄长和叶家姑娘单独处处。”
慕鸾恍然,回眸朝廊下望去。
大哥似乎是要往她这边来,叶瑶枝低垂着眉眼上前,不知道正和大哥说着什么。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清风拂过,青绿色的裙角勾缠着深色衣袍,俊男靓女,莫名般配。
四皇子府。
寝室中,君之凌倚靠在床榻边,右侧臂膀缠绕着厚厚的绷带,嘴唇泛着一丝苍白。
连日的昏睡,令他看起来精神十分不振,气色也显得极差。
见到主子醒来,赤狐稍稍安下心来。
若是到了今日,主子还昏迷不醒,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昏睡了几日?”
连日来未曾开口说话,嗓子异常艰涩沙哑。
赤狐端来一杯水,“已经四日了。”
君之凌接过水,抿了一口,嗓子眼突然得到水的湿润,一股痒意袭来,呛地他一阵咳嗽。
手下不稳,啪一声,杯盏摔落在地,低哑的咳嗽声连绵传出寝殿。
赤狐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看着白色绷带渐渐溢出的暗红,眉头紧蹙。
君之凌胸腔震动,嘴角溢出零星血渍。
好不容易将那股子该死的呛劲缓过去,臂膀上又传来阵阵疼痛。
“君祁正,你真是好样的!”
君之凌指腹拭去那抹血渍,看着那殷红的血液,忽地愤愤勾唇一笑。
舌尖一卷,邪肆地舔去唇角的残存的血腥。
“这么多天,该查的查到了吗?”
冰冷的眼眸直视着赤狐,周身隐含的怒意,已经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展开报复。
赤狐拱手禀报道:“殿下所料不差,此次刺杀除了有太子参与,还多了西厂的人。
不过奇怪的是,我们在枫树林里找到了一具尸体,经确认,是西厂掌印曹莽的近侍凌东。
据属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