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无言,只剩彼此不稳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缠。
君昭贪婪地嗅着她脖颈间的软香,唇角勾了勾,晦暗的眸看不清神色,嗓音低低道:“小姐要不考虑,收我做面首?”
慕鸾的腰被他紧紧勒着,闻之,迷蒙的双眼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许多。
收一个皇子当面首?
这不明摆着告诉宣帝,她要谋反吗?
她动了动又麻又疼的舌尖,抬手推开他,扶着圆柱坐在雕栏椅子上。
缓了半晌,直言道:“我不收面首。”
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耳根不自觉泛红。
她故作淡定地理了理胸前有些褶乱的衣襟。
好一会儿才抬首朝他看来,伸手摊开粉嫩的掌心,轻声道:“我的药丸呢?”
君昭居高临下,凝着她泛着水色的朱红唇瓣,薄唇轻启,“小姐不是怕苦吗?那般苦涩的药丸,小姐要来何用?”
慕鸾伸出的手几乎僵住,眼里满是错愕。
“那不是解毒的药丸吗?”
君昭嘴角勾了勾,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是。”
慕鸾蓦地收回手,只觉得周围安逸的氛围瞬间变得岑寂。
她盯着他,唇线紧绷,“你骗我!”
“小姐可真会冤枉人,我不曾说过那药丸是解毒的,至于解毒方法,小姐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君昭勾着凉薄的笑,声音极淡。
慕鸾脑海中断了的弦在这一刻倏地自动修复了上去。
她丧气地垂下眉眼。
是呀,从头到尾都是她在一味索取那苦涩的药丸。
她竟从没问过他那药丸究竟是不是解药的。
君昭说过昨夜该是第一次解毒的时机。
可他没有碰她,自己也依靠着那颗苦涩的药丸活到了今天。
任谁都会误以为那药丸就是解药。
他那么聪明,定然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
明明是一头狼,却似狩猎者般,将自己伪装成一无所知的小绵羊。
“所以昨夜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
慕鸾心里窝着一口气,隐而不发地望着君昭。
他该是像看笑话一般,看着她为了活命,放下尊严,一步步迎合他、取悦他。
诱导着自己走进他设置好的圈套中,把她骗得团团转,再以胜利者的嘴脸睥睨她这个玩物。
君昭不喜欢她此刻的清冷目光,眼底的笑意沉下,淡淡道:“镇定休眠的药丸。”
慕鸾眼神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值得庆幸的是,他没有给自己投毒。
仔细想想,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他。
是自己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君昭满腹算计,他们注定要走向两个方向。
前世今生,不能都吊在同一棵树上,她得找找其他出路。
慕鸾缓缓站起身,平静地对上那双乌沉的眸,“我这毒要解几次?”
君昭漆黑的眸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有重量般,携着一股威严的气势,落在她身上。
慕鸾心下微凛,解释道:“心里有数总能安心些。”
君昭眸子深了几许,一双眼睛牢牢锁着慕鸾。
他贪恋她身上的味道,要她的身夺她的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以她现在的情况,若是成婚,身边明目张胆的爱慕者,唯有宋闻璟一人。
郡王成亲,必然大张旗鼓,从提亲到成亲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而她,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
她要想活命,又想保全名节,他这个见不得光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日后,决然没了再嫁旁人的念头,宋闻璟不行,慕落衡更不行。
她只能乖乖同他一起生活在幽暗的世界里。
君昭已然胜券在握,只是开口的时候,清和浅淡的嗓音听不出一丝异样,“三次。”
一次之后便是他的人,索性如实告诉她也无妨。
慕鸾了然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三次后,余毒便能彻底清除?”
君昭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目光凝着她洁白无瑕的脸庞,想了想,反问道:“小姐想在这儿,还是韶光院,亦或是府外?”
慕鸾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不动声色道:“容我想想。”
君昭看了她一会儿,忽地一笑,“那我等小姐,只是小姐的时间不多。”
慕鸾出了院门,方攥了攥自己汗津津的手心。
看似镇定,其实心脏早就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又是三天,从没想过,她会如此不喜“三”这个数字。
她不想和君昭纠缠在一起,这一世就该避着他。
谁都可以替她解毒,唯独君昭不行!
失身于旁人,大不了今生不嫁人便是。
若是失身于君昭,怕是生死难料。
慕鸾回了韶光院,银心还在忙里忙外收拾着。
想到所剩的时间不多,她没有犹豫,进屋换了身衣裙,去了趟阿娘那,随后便坐马车出府。
两刻钟后,马车缓缓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