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干嘛这反应？”
李阳白挑挑眉。
嗡！
一根冰刺突然出现，直抵李阳白的咽喉，李阳白脸上笑容瞬间僵硬。
他慌忙开口，认怂道
“兄……兄弟，我承认刚刚有些冒昧，但咱能不能不要这样，万一伤到了，很疼的。”
“而且……我要借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你身上那份天灵子的人情。”
但顾林只是冷冷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阳白一愣，这才明白过来，顾林是因为自己说出他身上的秘密才动手的，他连忙解释道
“别杀我大哥！是我老师告诉我的！”
“你在我师祖面前展示过这些东西，他告诉我老师的！”
“你要不爽，去找他，我绝对支持你！”
他语速的很快，生怕顾林一个不耐烦让他这灰暗的人生彻底结束。
冰刺消失，顾林转身离开，李阳白看着他的背影，吞下一口唾沫，咬咬牙，喊道
“如果你答应借给我，我可以带你去拍卖会！”
“并且，你借给我的东西，来日我李阳白必将百倍偿还！”
“我可立天道誓言！”
顾林停下脚步，转身淡漠地看向他，道
“九境仙人的人情，你百倍偿还？”
“你拿什么偿还，拿嘴说吗？”
“我……！”
李阳白一时语塞，接着倔强道
“我说百倍偿还，就一定百倍偿还！我李阳白，在此立天道誓言！”
天穹道蕴浮现，誓言成立！
顾林眼中诧异，这家伙有些太莽了吧，这种事他是真敢立啊！
他所不知道是，当一个人立下的天道誓言是他终生不可能做到的事时，那么在誓言立下的瞬间便会遭到天罚！
但李阳白……没有！
李阳白满脸认真，问道
“所以，能借给我吗？”
顾林嘴角微弯，重新走到李阳白身前，挑眉开口道
“能啊，但我需要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值得你付出这样的代价？”
李阳白闻言，眼中浮现出些许无奈和不甘，他轻声说道
“我……是天弃之人。”
“你发现了吗，无论我们两个在这里如何大喊大叫，这些路人，都不会关注我们，就像我们是空气一样。”
顾林一愣，若是李阳白不说，他还真没察觉此事，他环顾四周，突然大吼一声，但周围那些路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天弃……之人？”
顾林凝眼看向李阳白，轻声重复，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李阳白轻轻颔首，继续道
“自打我记事起，便发现周围的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无视我，我本以为只是我不够出众，人们不喜欢我罢了。”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无视越来越严重。”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我的父母忘记了我，我无论在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关注，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视我为空气！”
“那种感觉，你懂吗？”
顾林撇撇嘴，道
“孤独嘛，我懂，我一个人过了十来年，也就那样呗。”
李阳白一愣，随后皱眉道
“不一样，那不一样！”
“是被世间一切无视的感觉，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关注你的感觉！”
见李阳白情绪有些激动，顾林只得轻轻点头，敷衍道
“好好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继续讲。”
李阳白稍稍平复一下情绪，继续道
“这样的绝望，让我每一天都很痛苦，我尝试过所有能想出办法，试图引起别人的关注，哪怕只是一眼，一眼都好！”
“可是，一切都是无用功。”
“我绝望了，我也……死了。”
“在我弥留之际，我的老师出现在我眼前，他慈祥地替我治愈疾病、关心我、照顾我、与我说话、传授我知识。”
“你永远不会明白，在那一刻，终于有人能关注到我那一刻，我有多激动！”
“在那时起，我活过来了，‘我’也活过来了！”
见李阳白暂时停下，顾林挠挠头
“咋不说了，继续啊，你这故事还挺有意思的。”
李阳白稍稍眯眼，神情带上一些不悦
“你真的很不礼貌！”
“算了，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偶尔被人发现，是因为我老师给我的宝物。”
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
“就是这个，由聚识玉打造，只有一个作用，便是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
“但是这一块玉佩里的灵韵已经快要枯竭，若我不主动催发，便会和以前一样，被人无视。”
“甚至就算我主动触发，也极难被人关注，就像刚刚一样，需要有一定实力的人，才能发现我。”
“所以我才会说你很厉害。”
“哈～”
顾林忽得打了一个哈欠，他擦擦眼睛，看到李阳白那不善地眼神，淡淡道
“你继续，你继续，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