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保国回到家里,吴慧芳又在大呼小叫的训斥大房的两个丫头片子。
“吃,吃,就知道吃,这才干了多么点儿活儿?猪草都没打满!”
“奶,我肚子疼!”容晓雨捂着肚子直接就往茅厕跑去。
吴慧芳瞪着容晓雨骂骂咧咧:“真是懒人屎尿多,懒驴上磨,一点儿不让人省心。”
容晓雨在茅房里,委屈的直掉眼泪,以前,亲奶奶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骂过她,也没有嫌弃她吃的多过。
老大媳妇李二花抱着孩子站在大房住的屋子门口,冷着脸看着吴慧芳。
本来以为多年的媳妇总算熬出了头,没了马桂芬压制,她能成为这个家里当家做主的那个女主人,谁知道,公公娶回来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哎呦,瞧这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呢?我那前婆婆,可从来没有这么小气吧啦过!”李二花虽然也经常训斥两个闺女,却看不得别人打骂,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
“前婆婆,前婆婆,动不动就你前婆婆,你前婆婆好,怎么也不见你孝顺?有本事你把你前婆婆扒拉回来,看人搭理你不?”吴慧芳又一次被李二花挑起怒火,同样阴阳怪气的怼了回去。
李二花撇撇嘴:“要不是你迫不及待的进门,我前婆婆至于跟容家断那么彻底?害的我们这些小辈一点儿光都沾不得。”
“人家就是看不上你们,就是你前婆婆在,你以为就能沾光了?你看看人家容胜利一家,怎么现在都在果园子干活儿?你男人莫不是不是亲生的吧?”
“你男人才不是亲生的!”
“呵呵,我男人是你公公,你问问他是不是他娘亲生的......."
.......
记不清家里这俩女人为了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多少回了,尤其是李二花,每次吵架都拿马桂芬出来刺激吴慧芳,整天搞的家里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现在,容保国是无比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马桂芬从来都没有因为家事跟小辈红过脸,不得不说,马桂芬的胸襟,一般妇女都达不到。
尤其是今天看到了简诚,容保国心里更不是滋味。
当年他就知道简诚对马桂芬的心思,最后他成功打败了简诚,别提有多得意了。
他与马桂芬过的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为什么简诚一来,她马桂芬就不一样了呢?
容保国虽然不往果园子凑,却也知道,果园子里的水果卖的好,各级领导轮番到果园子视察,马桂芬现在可威风了。
有时候他都在想,如果没有和马桂芬散伙,他容保国是不是也是十里八乡最有头脸的人之一?
“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整天吵吵,烦不烦?吃饱了撑的慌就去上工,一个个的,天天不让人消停!”
容保国大吼一声,吓得两个人噤声,闭嘴,不再吵了,只是,目光相撞,还是火星撞毁地球,谁也不服谁。
容保国懒得看她们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直接从家里走了出来。
偏偏这大中午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儿,就这么溜达着,便来到了杨星洛住的小院子的胡同口。
他这会儿可谓是有一肚子话想跟马桂芬说说,偏偏总也没有机会,今天怎么也走到这儿了,索性就往胡同里走去。
“星儿,我先去小学那边看看,你在家多歇会儿,天气越来越热了,别累着。”
“我天天闲成啥样儿了?您还怕我累着,倒是您,最该注意休息。”
“我没事儿,我现在精神足着呢,要真是不让我干点儿啥,才难受呢。”
“姥,您这一辈子的劳累命,都不知道享福。”
“等我走不动了,再享你的清福。”
“切,到时候,不能动,不能大吃大喝的,还能享福?就剩下受罪了。”
“你这孩子......"
俩人说着话,杨星洛将马桂芬送到了院门口,打算等马桂芬离开就把门插上,继续看书。
院门打开,便看到了老了不少的容保国,正黑着脸站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马桂芬看到容保国,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一脸嫌弃的脱口问道。
容保国被马桂芬直接又嫌弃的问话闹了个大红脸:“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你这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
马桂芬嗤之以鼻:“不然呢?跟你还有什么好来往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最好,我可不觉得,跟你有什么值得来往的。”
“马桂芬,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你不能再这样厚此薄彼,你只惦记着胜利,对解放不闻不问的,家里整天因为这鸡飞狗跳的,你好歹给孩子都安排一下吧?”
容保国见马桂芬不想搭理他,直接就要走,原本想叙旧的心思,立马变成了为容解放争取福利。
马桂芬被容保国的无理要求逗笑:“那是你儿子,凭什么让我安排?你觉得,我马桂芬是那种大冤种?对于一个不跟我一条心的白眼狼儿子还存在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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