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依然是在镇上公、安办事处的陈松明和李斌,他们这段时间,往五里河跑了有无数趟了,可谓是熟门熟路的。
“两位同志,你们来了?辛苦你们跑一趟!”容保国看到公、安同志进门,便走了过来,热情招呼。
“你们村儿里最近真是热闹,净出大事儿!”陈松明看到这家院子里棺材都备好了,便略带嘲讽的说了一句。
这家人心也真大,人都被人害成那样了,不想着查明真相,找到凶手,竟然开始办起了丧事。
如果不是有大兵同志去报案,估计,这家人直接将人不明不白的葬了,根本不会想着报案,这样,只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唉!家门不幸啊!”容保国无奈的叹口气说。
“行了,带我们去看看伤者!”陈松明懒得和容保国掰扯,查案要紧。
“这边请,在这边!”容保国让开路,引着人往棚子里走。
顾雪和张翠娥看着有公、安同志去看马桂芬,心虚的脸色煞白,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人已经没了?”陈松明往棚子里走的时候,心里一“咯噔”,还是来晚了?早知道说什么也得坐汽车来,大不了做什么都跑着去。
“没,还有一口气儿!”容保国有些尴尬的看着两位同志。
村里人谁说他也可以不听,谁说也不怕,哪怕是冯忠军这个村支书也不怕,毕竟是村里人,可是,面对公家人,他犯怵的很。
“胡闹!人还活着就把人停外头?你们家这是嫌人死的不够快?”陈松明一听就怒了,拍着棺材板子训斥。
他可不管你是男女老少,在案情面前都得靠边儿站,也不需要给谁面子。
“……不是,同志,人还只有一口气吊着,大夫也说没救了……”
“哪个大夫说的?你们送过医院了?”
“没有!”容保国低着头,颓然的说。
“怕是镇上卫生所都没送过吧?”李斌也冷笑着看着容保国嘲讽。
这些愚昧无知的老人,人还活着,没断气就不让进屋,真是愚昧至极。
陈松明伸手点着容保国,一脸怒意,这可是一条人命,没准儿送镇上,或者县里还能救活,这家人就这么的盼着人死?
想到这里,陈松明看容保国的眼神儿也不善起来,莫非,这老头儿想害死他的老妻?
容保国被陈松明审视的目光一盯,不禁老脸一红,尴尬的低下了头。
陈松明和李斌顾不得搭理容家人,而是抓紧时间去看马桂芬。
只见马桂芬脸冲外头,侧身躺着,脸色苍白,唇色都变了,花白的头发隐约可见血迹,只是被绷带粗略的包扎了一圈儿。
他们绕过门板,去看马桂芬后脑勺的伤口。
白色绷带上还渗着血水,氤氲了一大片,一看伤口就不小。
陈松明和李斌都觉得这老太可怜,这么大年纪了,还受这个罪。
李斌看完伤口,又转回来,伸出手指在马桂芬鼻端试探鼻息。
“还活着!”李斌看到陈松明过来,目光沉痛的点头。
“岂有此理!你们家人呢?没儿子?没闺女?没人管吗?把人抬进屋里养着!你们好好照顾人还能活的,怎么就没人上心?一群不孝子!”
陈松明环顾周围人一圈儿,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这家人,便一概而论的训斥。
“同志!你这也管的太宽了吧?马桂芬要是惨死,那屋子还能住吗?”
一个和马桂芬有过节的老太婆大着胆子说了一句。
“怎么不能住?怎么就不能住了?谁家屋里没老过人?”陈松明说的,和容桦说的差不多。
“人家都是病死的,没有被人打死的!”老太婆说话有些幸灾乐祸。
……
“病死和打死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自家人?”
“死的凶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一句,还偏偏就被听到了。
“什么?死的凶?谁说的?刚才谁在说话?站出来!你们这是封建迷信,歪风邪气懂不懂?”
“谁说的?站出来啊!”
陈松明和李斌怒目而视,想找出罪魁祸首。
奈何,他们谁也不认识,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喊了半天也没人承认。
说话的人早吓得缩着脖子,躲一边儿当鹌鹑去了,有时候,落井下石,一句话就够了!
容桦暗暗记住了说这话的女人的样子。
虽然她也不认识是谁,但是,在村里总能找出来,等着秋后算账吧。
现在点出来,无非是被两位同志训斥一番,吓唬一番,也没啥大作用。
“有人帮把手吗?把人先抬屋里去!”两位同志见容家人没人出声,便招呼村里人。
不少人跃跃欲试,他们对于公家人的号召,还是很积极的。
“我来帮忙!”
“我也来!”
“还有我!”
曾经给容桦修过房子的三个小伙子见没人搭腔,举手站了出来。
李卫兵,栓子,还有个叫狗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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