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兴说的开商店这个事把安小五瞌睡都给整没了。他快速的在脑子里算了个账:“修房子加开商店的话,那可得不少钱。
房子简简单单的修几间,就现在这个行情,估个三万块钱。商店,货柜架子,各种乱七八货物,没有个一两万怕是拿不下来。”
邵平安道:“他手里还是挣了一点钱呢!他卖的那些东西利润大的很,就算是不够,差的也是一星半点。拼拼凑凑也就够了。”
安小五道:“回头跟幺大打听打听我们这里是不是真的要架桥了。”
“这有啥好打听的,这条河上架桥就不是一家两家的事,上面一拨款,下面一集资,到时候积极响应就行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要架桥,我们后边之前把松树去掉的那一块地方,回头找挖掘机来给刨了算了。”
安小五愣了一下:“刨了?”
“对,找挖掘机刨了,刨成跟前面院子一样,就算不能一样,也得给刨平,能垫的垫起来。我感觉就前面院子这点地方还是不够用。”
安小五听笑了:“邵老板这是要大干呀?”
邵平安伸手搓了搓她的脸:“不应该是安老板准备大干一场吗?”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关门进屋,还不知道安明兴个倒霉蛋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打着手电往家里去,脑子里还想这想那的,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了,从路上摔了下去了。
幸运的是坎子不算太高,不幸运的是,一个不留神就破了相。
胳膊腿摔到了不说,脸上还擦了好大一坨。摔了一跤倒是摔清醒了,半天才爬起来,然后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
回去之后安正平两口子都睡了,门上静悄悄的,黑咕隆咚。
好在他们那个屋是后来弄的,不需要进堂,他身上有钥匙,直接开了锁,随后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
有媳妇和娃儿又咋样?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又成了孤家寡人,没人要没人管的。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醒了的时候一翻身疼的叫唤了一声
外面天还没亮,但是他天天摆摊都走的早,已经形成了习惯。即便手机里的闹钟不响,到这个点也就醒了。
翻了个身,想坐起来才发现胳膊疼腿疼,脸上也疼。伸手摸了一把,擦掉皮的地方都结痂了。
四仰八叉的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就鼻子发酸,有点想哭。
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不知道咋弄的依旧把日子过的乱七八糟的。
他文化水平有限,见识也不多,没有什么大志向。就想一家子在一块安安稳稳的,别一天到晚唧唧歪歪吵吵闹闹的。
挣点钱在手里,想吃啥有啥,想穿啥也能有啥,咋就这么难呢?
天刚见一点亮,就听见他娘在外面喊:“安明兴你回来了?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
安正平的声音传过来:“估计不得早,还睡着,别在那大喊大叫。”
声音消下去又冒出来。
“那他今天不准备出去摆摊了还是咋弄的?往天这会人都走了,今天到这会还没见动静。”
“不去就不去,他那么大个人了心里没个数?不去就在家里歇歇。”
两口子正要下地里去,安明兴一把把门拉开,蓬头垢面的从屋里出来。
余贵华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脸:“你这咋弄的?叫人打了?是不是韩丽娟她们家里人打的?”
大早上凉飕飕的天气都压不住安明兴心里的那个火气。
“你是不是有毛病?韩丽娟咋得罪你了?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姓韩的咋对不起你了?你这个脑壳一转就能把人想那么坏?
老早八早的就在跟这个打听跟那个打听要给我找媳妇,媳妇找回来了这不对那不对。”
余贵华自以为是在关心他,结果被他稀里哗啦的一顿数落,一下子也来火了
“合着还是我的错了?我是哪一天伺候他她没伺候到位还是咋?一天到晚的,自己也是个山里人,在外面跑了几年,就拿自己当城里人,穷讲究的不得了。这不干净,哪不顺眼。
哪家当儿媳妇的像她那个样子的?你找的那是媳妇?那是你祖宗!”
“你们都是我祖宗,我就是个龟孙子,是你们的出气筒,你们想咋样都行!
你嫌她穷讲究,她嫌你不讲究,那就不要在一起过了。刚好人现在也没在你跟前,不碍你的眼了,你安逸了心满意足了!”
安正平咳嗽了一声:“大早上的吵吵啥?你妈也是关心你。”
“我谢谢她,她这种关心法我承受不住。这还好就生了我一个,要是再有三个五个儿子,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儿媳妇,找到了那家里可热闹了,她搅的更欢实。”
“嘿!小兔崽子,你大早上的咋说话呢?”
“你不要在我跟前耍当老子的威风,先把你自己的媳妇管好再说。我是个人,又不是你们养的畜牲,我自己娃儿媳妇都有了还得像三岁小娃一样处处都得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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