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肯定是不可能送,安明兴他们也要俩头,我们俩都没法带,所以就麻烦人家跑一趟了。”
安小五问安明兴:“你们没有喂接槽猪?”
“喂了,开春就买了两个,我妈让看看有合适的了再买两个。”
“就他们俩个,那么多田地,还喂四头猪,能忙的过来吗?”
这个安明兴哪知道呢!
“我老汉今年发狠了,想发财来着。”他估摸着应该是他说想修房的事情把老两口子给刺激到了,有可能压根没想过他能有那本事把房子修起来。
多喂两头猪能发财吗?
安小五并不清楚。
安明兴在她这边找了个背篓,以防万一,里面垫了点草在底下,把猪儿子抓出来丢进去,然后才给对方结账。
至于安小五,送猪儿子的直接抓起来给丢猪圈里面去了。
丢去了土圈里。
一个是要消耗每天弄出来的豆渣,还有一个就是要沤粪。
第二天邵平安刚走没有一会儿安玉梅就过来了。
最近邵平安起来就没让安小五起来,她精神不好,基本上邵平安起来的时候她能醒一下,走的时候车子响的时候她能醒一下,起来上个厕所闩门回去继续睡,咋样也得睡到天大亮。
活了二十年,除了在厂里那几年,大概也就是这段时间过得最舒坦了。
安玉梅过来已经快大亮了,但是门上静悄悄的,灶房门是锁上的,堂屋门紧闭,推了一下,没推开,从里面锁上的。
车子没在院子里了,一想也知道安小五没起来。
安玉梅也没喊,拿了窗台下边的扫把把院坝给扫了一遍,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了圈里面的猪儿子,干脆的又去底下田里面给扯点猪草。
一直等到天大亮太阳都快出来的时候堂屋门才开安小五哈欠连天蓬头垢面的出来了。
站在院坝边上伸了个懒腰看见底下田里面的人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说好了她二姐今天过来帮忙的。
“二姐,你来了多久了?”
安玉梅抱着一抱猪草回来丢在门边上:“扫了个院坝,扯了这点猪草的时间。”
说完,去压井那里洗了个手:“不是说忙吗?这一大早上了还不准备开始?”
“哦,开始开始。”
她把灶房门打开。
先去洗漱。
安玉梅弄这些已经很熟稔了,把泡好的豆子从里面提出来去压井边上淘洗了两遍,然后把打浆机弄出来开始打黄豆。
安小五只要一刷牙就要干呕,半天都缓不过来。
然后半死不活的起来晃了晃:“二姐我冲油茶,你喝不喝?”
“不喝,你饿了你弄。大早上喝那东西你遭的住吗?”
“遭不住,但是心里想。最近这个口味隔天一个变化,想到啥就非得吃到嘴里,不然掏心挖肺的难受的不行。”
她也想整点少油少盐清淡的 但是架不住嘴巴馋说实话,自制力真的从来都没这么差过。
“你现在天天都这个时候起来?”
“嗯,邵平安要是在家里我起来的更晚,睡不够,根本睡不够。醒了不管咋样都不舒服,睡着了才能安稳一些。”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懒散过。
安玉梅道:“有那个条件就好好休息。这阵就你们俩,没有人烦你,关键时候好好的。人这辈子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能享受一时是一时。”
安小五端了一碗没放油的面茶出来坐在门墩上喝了一口:“一个年过的,你倒是更加的想的开了。”
“想不开咋弄?裤腰带解下来找个歪脖子树把自己挂上去?
人活着全靠自己哄自己,自己看不开遭罪的永远都是自己。
想开是一辈子,斤斤计较也是一辈子,本来都够累了 给自己那么多思想包袱干啥?”
安小五点头,句句在理。
“我前不久看见陈长军了。”
安小五愣了一下,差点把自己呛住了。
“你在哪碰见的?”
“路边上,从门边上过,看着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说是前不久,其实也有段时间了,应该是头年二十九的时候。估计是过年回来给他老先人烧纸的。
之前说是去山西砖厂去烧砖去了。”
“你跟他说话没?”
安玉梅看了她一眼:“说个屁,有啥好说的?”
安小五这才安心的继续喝面茶。
“我就是担心,芹芹跟文文以后要是大了,他会不会找来闹两个娃儿。毕竟太近了些。他要是能再找到还好,找不到那以后就是没人管的五保户,麻烦的很。”
“不会,你好好把两个小的教着,以后的事情现在少操心。想那么多干啥?”
她觉得她二姐还是太闲了,不是那种闲,而是心里闲,空落落的没有依靠。
但是她二姐有言在先,态度坚决,安小五这会儿实在是不好再旧事重提说让她再找一个的这个事情。
婚姻这玩意,谁也不敢保证一脚踩下去是不是个坑。
别人的人生她不敢指指点点。
天气说暖和就暖和起来了。
栽种的樱桃树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