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过去那边没说啥吧?”
“没有,能说啥?你不是给留了电话吗?说有电话,回头要是需要的话再打电话联系。
这个东西当下饭菜只能当咸菜来吃。他们那边好歹是个厂,不可能顿顿都煮苞谷糊糊给工人整咸菜吧。”
“说的也是。
我买了麻花,我想喝油茶了,下午我们回去炒面吧。”
“好啊,那你有没有买点核桃?家里有花生,弄点核桃和花生加在一起炒了更香。我听人家说,怀上了之后多吃点核桃和花生有好处。”
“核桃价格有点贵,有花生就行。家里还有芝麻呢,再放上一点就差不多了,已经很奢侈了。”
难得她有想吃的东西,回去之后邵平安就开始弄。
安子坪这边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抄这东西。早先他们去公社那边念书的时候,中午来回有点远就自己带干粮。基本上都是带点炒面,拿个饭盒,那边有免费的开水打上一点,冲上一盒子灌进肚子里,一顿饭就解决了。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苞谷面加一点白面在锅里炒黄了。
条件好的稍微讲究一些就会放些核桃花生芝麻,炒了碾碎了加在里面。有条件的就再放点猪油,甚至于还炸上一点豆腐糍粑再加点麻花。
尤其是大冬天的时候,大清早弄上一碗油茶,热乎乎的,又好喝又暖和。
看到卖麻花的时候安小五的脑子里就想到了油茶煮麻花。这会儿再闻到炒面的香味,整个人馋的不行。
面炒好了之后倒在簸箕里还得不停的翻着。免得滚烫的面捂在一起一会儿就焦了。
等温度降下去之后锅里面的水也开了。
安小五问邵平安:“我稍微多烧一点,一起喝一点?”
“好啊,下午饭就吃这个算了。”
安小五往锅里撒炒面的时候往堂屋那边看了一眼:“你不去喊你妈出来透透气,小心一个人在屋里憋出好歹来。”
说实在话,她知道老太太的毛病在哪。就是现在太享福了,闲的。
要不是因为眼睛不好,那啥活她都得干。忙完家里忙地里,回来只有吃饭睡觉的时间。看她还有精神在那里想这想那,牵挂这个担心那个。
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就想左了,左着左着就开始作了。
邵平安道:“不用管她。”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什么都没让她干,吃喝不少,没让她冷着冻着就已经算是尽孝了。
不然还要咋样?总不可能把她供起来。
日子是他们在过,压力也是他们在扛。总不可能还跟旧社会一样摆那个大家长的姿态。什么不操心什么不管还指手画脚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说不管安小五就不管了。等锅里的面茶煮起来拿了麻花丢了进去,稍微软了一点就赶紧舀起来。
这玩意就得这时候吃,太软的话就没有那种劲道,口感就会差很多。
喝了两口油茶,那个香味儿让安小五感觉浑身都舒坦。但是麻花还没吃两口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就又上来了。
安小五已经有经验了,边吃边深呼吸。总不能怀个孕还把自己饿死了吧。该吃吃,该吐吐。
最起码的嘴里过个味道,还能解个馋。
说实话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这个心态了。
反正这个时候她这个胃不会让她好过一点。吃了一碗心里面其实还想吃。但是胃里面翻江倒海的已经不允许再加一点了。
她干脆出去蹲在院子边上在那准备,就等着刚刚进肚子的东西在冒出来。
蹲了半天,难受是挺难受,但是一时半会吐又吐不出来。
邵平安过来喊她:“别蹲在那里吹冷风,去屋里捂一会儿。”
安小五应了一声,站起来晃了晃蹲麻的脚,心烦意乱的进了屋。刚刚脱了鞋爬到床上去,屁股都还没坐热,忙不迭地起身套上鞋子就往外跑,走到院子边上就冲了出来。
这日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折腾了半天,吃下去的东西就等于白吃了。
这会儿已经不早了。
邵平安把她弄进屋里。自己找了一个竹筐子,整了一点稻壳子,把买回来的几只小鸡儿子安顿进去放在堂屋。
又去砍了一根竹子,简单的给做了一个放食物的槽和放水的槽。
这会儿养着,稍微注意一点,大一点就可以关鸡圈里面去了。
总能活几只,到时候下的蛋可以自己吃。等到安小五坐月子的时候那会儿能杀了炖汤就杀,不能的话看看队上谁家有要卖的提前买几只。
反正家里有,怎么也比花钱去买划算的多,主要是吃起来也方便。
“明天把家里那点魔芋全部都吸了打出来吧。开春了之后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过一段时间就要出芽子了。”
安小五趴在床上:“也不知道魔芋粉弄出来怎么搅。”
“回头试一下。这些东西你也没办法跟别人去打听,牵扯到技术的东西不会有人轻易告诉你的,只能自己做实验。”
忙完了之后去兑热水洗漱,外面天才刚刚黑就躺了下来。
“看看这个清明会怎么样,要是生意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