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湾那两分的沙地撒成黄豆。沙湾口上的那一块田埋了一些魔芋进去,不知道能长成什么样。
剩下的那大半截,以及邵平安他们那两块油菜田她打算全部都栽成辣椒。
她没有育苗的经验,不过也没有关系,清明节过后街边上到处都是卖苗子的,到时候去批发一点就好了。
她要用的辣椒太多了,消耗特别快,而且经过反复实验,本地长的这种薄皮线椒远比外地的那种味道香的多。
反正近处的田不可能空在那,多少都要产生一点价值才行。
她现在还没富裕到把田地全部都丢了的那份上。
正月十五前后就要栽洋芋了,他们没有留早苞谷地。邵平安他们娘俩的地除了麦子就是油菜。所以眼下最大的活儿邵家老房子后面那两块地。
安小五打算回头抽时间去上坪问问她爸,看看家里什么时候耕地,顺便的帮她把那边也耕一下,板地不是那么好种。
这个猪圈里的粪拿着扬叉往外叉的时候也是要点力气的。
出点力气都是小事,关键这个味道真的太刚了。
安小五这会儿压根就不能闻见任何有味道的东西。稍微有一点味道都能在她鼻子里无限的放大,然后吐的死去活来的,更何况这么杠的味道。
安玉梅过来的时候她正蹲在院子边上吐得死去活来。
“这是咋弄的?”
安小五从小就是个皮实的,以前穷的衣裳都没多的穿,冬天冻的鼻涕掉多长,脸冻的发青的时候也最多咳嗽几声,自己熬一熬就过去了。
熬不过去就花几毛钱,买点药一吃就没事了。
还是头一回儿见她恼火成这样。
不等安小五吭声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有了吧?”她好歹也生了两个了,也是这样过来的。不往生病上去想,还是很容易想到的。
安小五昂了一声,伸手捏着鼻子狠狠的往外喷了一下,连米粒的都甩出来了,真的恶心死自己了。
安玉梅眼睛一亮:“多长时间了?”
“一个来月吧。”
安玉梅上了院子伸手把她拽起来,随后进灶房给她弄水的时候才看见了坐在屋里的姚国英,招呼了一声:“表婶。”
姚国英应了一声,问了一句:“小五又吐了?”
“吐了,我看她吐的有点狠。给她弄点水漱个口。”
随后出去问安小五:“邵平安呢?”
“去广东了。”
“啊?他又去打工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他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咋弄?”
家里要有老的能靠得住还好。姚国英这明显是靠不住,反过来还是指望安小五照顾呢。
“不是。”安小五缓了口气坐在坎子边:“去买机器去了,就之前咱们说的那个。跟安明兴他们俩口子一起去的。一个要进货,一个要买机器,刚好一起出门也有个照应。”
“走了几天了?”
“快一个礼拜了。你咋舍得来串门的?这会儿过来有啥事吗?”
“我们洋芋地都耕完了,爸叫我过来问你你那牛还用不用?也不知道是邵平安走,知道他走了你这会儿又怀上了我都不过来问你了,直接把你们那后面的地给你们耕了。”
“今天闲着吗?”
“闲着呢,在家里耙粪呢!”
“我跟你过去看看,我打算把邵家房后面的那两块地全部栽洋芋。”
“不点早包谷苞谷了吗?我记得你好像就留了那么两拖坨地,其他的都是麦子和油菜。”
“不点了。等到五月份收了之后,下一季就只种田。他们娘俩的那几块地丢给他大哥去种,我不种了,没有那精力。”
安玉梅想了一下也确实是这样。又要做生意,又要顾地里面,肚子里面还揣了一个,确实恼火的。
“那不种就不种,也不能揽那么多。你们就两个人忙哪头的事?”
“邵平安还说等收了把地交给你们种,我拒绝了。我们家里那么多地,你们也就三个人,爸年纪也不轻了,不能揽太多了,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
安玉梅笑道:“是啊,不说别的,光耕耙都是个事,一背篓一背篓的背上去,再一背篓一背篓的背回来,是需要力气的。”
现在也不比往年了,不敢使太大力气,老两口年纪一年大过一年,自家那点田地种起来都恼火的很。
就算是捡地种,那也想看看有机会捡点近一点的地方,太远就算了,实在整不动。
两个人说着去了上坪。
这会儿家家户户干的活都差不多。不是在收拾地,就是在家里准备粪。从路上一走到处都是猪粪的味道,臭气熏天。
安小五还是年前过来了一趟,有些时候没过来了。
学生还没开学,但是这会儿也没在家里。都去扯猪草去了。
老两口子都在那里耙粪。
安小五老远喊了一声,就没往跟前去。
甚至还用手捂着鼻子,就这都有一些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
刘翠萍呵呵了一下:“做了几天生意就变成城里人了,连粪都闻不惯了。”
“妈,说什么呢你?她刚刚怀上,害喜的时候反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