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家里面就他一个男娃儿,两口子都疼他的很。实际上这日子谁过谁知道,就没有一个能靠得住能靠谱的。
提前半年都打电话催促家里把家里好好拾掇一下,他甚至还给寄了一千块钱回来,到这会儿回来门口的杂草都没动一下。
那天把韩丽娟带回来之后,他心里都提心吊胆的,要不是带了人回来他当场就发作了。
这口气愣是憋了好几天,一直到现在,再听他娘在那里叨叨,还挑三拣四的,他这个鬼火就压不住。
看着他爸:“反正你自己看,钱我也给你了。你们给儿子说媳妇不可能一点都不准备吧。
年前还有这么一段时间,能弄成啥样就弄成啥样。我没有时间,得去跟人学学做买卖,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外面打工,总要做两手准备,多一条出路总是好的。
反正就半个月时间,等半个月之后回来家里要还是这样子我就去韩丽娟家当上门女婿。你要觉得没问题,你就继续这样,我是无所谓,哪里黄土不埋人,我安明兴在哪里都能过。”
说完转身就进了屋,木头门被他整得哐当一下。
余贵华气的差点跳起来,在外面骂他:“小畜生,我说啥了?我说了一句他就叽里呱啦来这一串。现在翅膀硬了,我现在还能干得动,还不指望他吃饭,连话都不能说了。”
安正平道:“说啥说,有啥好说的,他自己喜欢,你非要在那里挑毛病,他能高兴才怪了。
再加上屋里这个事情,早都跟你说该准备起来了,你非在那里唧唧歪歪打破嘴。
是因为你一句话的事情吗?这是心里有意见,对我们意见大的很,这阵是借题发挥。”
人一辈子不就是这么回事,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小一辈一天一天的出息了,他们一天一天的年龄大了,越来越没出息了。
那就只能看人下碟菜看人眼色过日子。
“既然他决定了,那这个事情就这么着了。
等一下刚好要到前面去,这会儿人多,联系也好联系。顺便看看最近谁有时间找几个帮忙的,再去打听一下水泥现在啥价。”
余贵华道:“别的都好说,打地面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们这边路不通,用的料全部都要用背篓往上背,哪是那么容易的。”
“不容易也得弄,最起码表面要给弄光堂一点。都到这会儿了,再不弄,你怕不是真的想让他去给人当倒插门。
不光是这个事情,回头还要问一下他们到底是咋商量的,这个事情到底要咋办。既然要结亲那我们是不是该上人家那去一趟。
就算是自己谈的,也在一起了怀上了,对方要是还要求大办的话那肯定还得去找个说媒的,这样也好看一点。”
儿子多倒无所谓了,他们就这一个,要真的跑到人家家里去那才真的丢人现眼,还不如不生。
余贵华这会还在气头上:“他愿意去别人上门愿意去丢人现眼随他去,咋了?我辛辛苦苦生了他把他养这么大,到头来还得受他的气看他的脸色
话是他问的,说还不能说了。惯了个怂毛病,说要干啥就要干啥,说要结婚就要结婚。结婚这是小事情吗?这是要过一辈子的大事。
两个不声不响的就处上了,处上了就不说了,这证没领酒没办,家里也不知道,就睡在一块儿了。
睡也睡了,娃儿也揣了,还办啥办。结婚证领了不就行了。鸭子都倒锅里了煮熟了还能飞了?说他是个棒槌,还不承认。
姑娘家一点都不自爱,一看都不是个好东西……”
安明兴哐的一下把门拉开:“你说谁不是好东西?亏你自己也是个女人,咋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就你这样的,还口口声声说我不听你的。我要真听你的那才是个棒槌,这辈子就是个打光棍的命。
话我也说了,钱我也给你们了。
你们愿意准备我就把人接到这边家里来,不愿意也没啥,大不了出去要饭。
我们两个人四只手又不是不能动弹了,离了这这个破庙还能活不下去了 ?”
安正平一把把余贵华拖出去:“人家今天晚上那边宵夜呢,你不在那边帮忙,老早跑回来干啥呢?”
“还不是担心他个小讨债的,出去了一天人影子都没见 回来没吃没喝的,不然我跑回来干啥?”
那边有热闹凑有火烤,她吃饱了撑的回来受这个气。
刚刚到院子口上就听见屋里砰的一声,安明兴一脚把屋里的板凳直接踹飞了出来。
余贵华正要发作,安正平拖着她:“赶紧走赶紧走,该干啥干啥去。你把你那个嘴管好,不要学的跟老三媳妇似的。
时刻记着你以后是有儿媳妇的人。就这么一个娃儿,说个媳妇不管她这会儿肚子揣上没揣上以后都是我们家里的人了。
生娃儿图啥?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图家里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兴旺?”
余贵华气不顺:“你要惯着他你就惯,你爱咋整咋整,反正我是不管。”
安正平那个鬼火就来了。:“我看是时间长了没紧你的皮你的皮又松了是吧?你是不是现在觉得娃儿大了,老子现在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