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五道:“想打那就打啊,你们平时还的有活,不忙的时候找点人一天都打了,又不需要人工费,就是要给管个饭。沙从小河坝筛一点,就是水泥要买。”
安玉梅道:“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还得看爸的意思。我现在出力不如以前,我们那你又不是不晓得,路不通,干啥都需要背。”
说起上坪那个路安小五就觉得脑壳大,就住了那么点人,边边角角的哪都想争,早先还是她上小学那会儿,邵忠明都还不是村上的支书,那阵安建国还算是硬朗,整个村上他说了都还是算的,
各个队上都号召修路,虽然是义务工,但是每家都有任务,不出力就得出钱。
所以队上的路主路那一阵也是修了一点的,两米宽的标准,虽然后来验收么验收不晓得,但是安小五瞅着好些地方都不太够。那条路一直修到了邵平安他们那一截,一队二队算是全部打通了的。
但是后来安建国不管事了,邵忠明这个年轻的村支书走马上任就把这两个队的老油条没办法了,那条路就没继续,就那么丢在 那了。
这么些年,有山体滑坡垮了的,还有一些心尖的挨着他们地边的都捡起来种了地。
这会儿推个板车都吃力,更不要说是过车拉东西了。
队上那些人真的不要脸,本来是修好了的路,自己的地垮下来坎子也不重新弄起来,垮到哪里种到哪里,三年五载的种着种着就又成了他们个人的了。
邵忠明是个支书又能哪门个,日子不过了,一天到晚的光跟他们去扯皮了?都是一个队上的还能不知道这些人的肠肠肚肚咋绕的?
干脆不管了,有本事把路全部种了,以后都不要过了。
这会儿住在上边的人干啥都得背。
反正他们一辈子都这么过来的,背吧背吧。
安小五管不了那些事情,她看着安玉梅:“骨头疼?”
“平时感觉不到,一要变天的时候就疼,使劲大了也疼。”
“那还是得注意着,自己要把握好,回头不行去镇上再开点药,膏药之类的。要是很不舒服要说,不行我们就再去城里做个检查看看到底啥情况。”
安玉梅应了一声,四下看了看:“邵平安呢?”
“去镇上了。”
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咋了?”
“我还当他在家里,我还说中午的时候看见学生放学的话能不能帮我接文文过一下河。我去地里面,时间没有个准的时候。”
安小五嘁了一声:“我还当多大的事情呢?他不在我就不能过河了?那点水你都能行还能难住我?该干啥干啥去,肯定注意到,放学我就去河边上等着。”
安玉梅笑了一声:“好,那就托付给你了。我晓得你能行,这不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吗?”
安小五拿着耙子乱甩:“滚滚滚,跟我耍心眼子,你那心眼子能有多大一点。”
安玉梅笑着跑了。
安小五眯了眯眼睛看着她的背影在那站了半天。
其实她二姐也还年轻呢,可早早的就结了婚生了孩子结了扎,这阵才刚刚三十出头,这辈子要咋弄,真的就拖着两个孩子陪着那老两口子在那个家里耗死一辈子了吗?
她也不知道咋办了。
转身继续忙自己的。
她能想到能做到的就是回到这里来,离她二姐近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她分担一些。
然而安小五自己也清楚,分担的总归有限,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路要走。
院坝够大,所以她把苞谷刨了薄薄的一层全部铺满了,至于没干透的苞谷壳子,她都摊在四周在晾晒。
邵平安去镇上一个是去找之前来过的那个打井的人,一个是去买种子。
这几天还不算忙,零碎活能干的就先干着。
安小五头天下午扯了猪草,早上就没出门,把该晒的都弄出来。
随后就拿着刀去了房子后边,把最近两年发起来的那些藤条枝桠能砍的全部砍了。
反正房后这一片松林已经砍了老大一片,剩下的零星一点都是些歪脖子树,起不了半点作用,不如砍了烧柴还能发挥点余热。邵平安这一去半天晌午才回来,学生都放学好半天了。
回来的时候车子后边绑了一大捆树苗子,车篮子里面放的一点才是种子。
安小五带着草帽子从房后边过来:“买了这么多树苗子?”
“不算是买的,就一少部分是买的,其他的都是问人家要的,从老树边上劈下来的,就带了一点根,不晓得能不能栽的活。”
说着把车子放在了灶房门边上,货架子上的树苗拿了下来。
安小五蹲在那扒拉了一下。
买的树苗能看出来,根完整,上边带的泥巴不少。
“这是桃树?”
“嗯,四根桃树,四根樱桃树,又去乡政府那边上一个同学他们家里挖了几根樱桃树苗子,都是挨着老树挖的,根不全,不过人家这个品种好,每年都结的好的很。这是两棵李子树,还有一根葡萄。
桃树说是水蜜桃,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今年栽上明年就算是活了也不见得要挂果,起码两三年之后了,看运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