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子……还会洗碗?”
白朝朝不以为然道:“是个人就会洗碗吧?”
聂筝懂崔溯话里的意思,在他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眼里,洗碗简直比开直升机还要难,没错,崇渐知之前也这样。
“自从和朝朝……认识了。”聂筝不确定两个人现在到底什么关系,话就说得谨慎了些,“娄梵不仅能洗碗,还会刷马桶,修灯泡,通下水道……”
崔溯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我说娄梵这段时间怎么整天找不着人,原来真跑别人家当家庭煮夫来了!”
一旁的白朝朝尴尬咳嗽了两声,朝厨房大喊:“你别刷了,一会我来弄。”
只见围着粉色蕾丝边围裙的娄梵举着满是洗洁精泡沫的手探头道:“我马上就洗完了,你别沾水了,热水器还没安,水这么凉,你手怎么受得了?”
崔溯看着娄梵任劳任怨的模样,眨巴着眼睛,没头脑地问了一句:“梵子,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娄梵没有立即回答,正坐沙发上嗑瓜子的白朝朝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屏住呼吸,在等对方一个答案。
这时忽然门铃响了。
聂筝刚刚和崇渐知通完电话,对方正在返回宁江的高速公路上。敲门声一响,她还以为是崇渐知,困惑他怎么这么快,竟说到就到了。
“我去开门!”
以为是崇渐知来了的聂筝率先起身开门。
门一打开,出现的却并不是崇渐知,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是——”
话还没有说完,那女人竟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下,女人突然出手,让她毫无防备,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栽到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屋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幸亏聂筝身后有个鞋柜,慌乱中倚住鞋柜,才没有狼狈摔倒。
“你就是白朝朝?”那女人摘下墨镜,一脸的气势汹汹,就好像……来捉奸的正房,她朝聂筝大喊,“就是你抢了我的娄梵哥哥?你这个坏女人!知不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
聂筝这下终于有点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是把自己当成白朝朝了,听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是娄梵的……未婚妻?
场面一下有些尴尬,聂筝站稳身形,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突然闯来的女人。
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不是长相熟悉,而是……穿衣风格眼熟。
她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脸石化的崔溯,终于恍然大悟,这个小姑娘的打扮,和这位崔大少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恨不得把所有奢侈品的大LOGO都穿在身上,给人一种有钱……但不聪明的感觉。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过来了?”
说话的是崔溯,他一边往女人那边走,一边回头给了娄梵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回厨房去。
女人见崔溯竟然也在,更是气得直跺脚,摘下她的香奈儿大墨镜,直接把她的Dior包甩到了崔溯身上。
“你也和娄梵一起骗我!”
崔溯巧妙把聂筝挡在身后,接过女人扔来的Dior包和香奈儿墨镜,一脸和事佬的表情,安抚道:“小姑奶奶,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骗你!你知道的,我向来和你一条心,你指哪我打哪。”
女人噘着嘴,根本不买他的账,抬手又要打聂筝,一边打一边说:“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了不起!我可是娄梵哥哥的青梅竹马!你这个半路来的何咬金还想破坏我俩的感情!你做梦!”
“……程咬金。”聂筝实在没忍住,纠正了她,又对崔溯问道,“这什么情况?”
还没等崔溯说话,厨房里的娄梵就出来了,他一把扯开崔溯,对正在撒泼的女人冷静问道:“汪宝宝,你闹够了没有?你什么时候成我未婚妻了?订婚仪式前一晚我喝多了,第二天一大早你也睡过头了,怎么就成未婚妻了?”
崔溯咳嗽两声,大约是觉得此时场面太尴尬,便回头对汪宝宝劝道:“宝宝,我送你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汪宝宝喘着粗气,脚跟被恨天高磨得生疼,觉得委屈又恼怒。
她和娄梵从小一块长大,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跟在娄梵屁股后,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他。谁料这狗男人长大后竟成了个花花公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这些年她一直竭力扞卫自己的正宫地位,谁能想到忽然出现了个白朝朝,娄梵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分明是认真了,他真的爱上了白朝朝。
汪宝宝苦等这么多年,自然不甘心,怎么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娄梵就算要浪子回头,也得是她感化的!怎么突然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把他给迷成这副模样?
越想越生气,她高跟鞋一脱,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白朝朝你这个坏女人!”
她指着聂筝大喊大叫,眼泪鼻涕通通挂在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哭成了花猫。
这女人也太傻了,过来闹场子竟然都不提前做好功课,连她情敌究竟是谁都没搞清楚。聂筝无奈想道。
“你认错人了,我是白朝朝。”
白朝朝有些无奈,她揉了揉太阳穴,把聂筝护在自己身后,对坐在地上的女人道:“你有什么事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