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淡淡对他道:“你把我也送走吧。”
这话威慑力十足,虽然她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眼底也一片平静。
可他直接就蔫了,将落在额前的碎发耙到脑后,用商量的语气对她说:“我不是给吱吱买了新笼子吗?要不……让它进去待一会。”
吱吱好像能听懂人话一样,忽然在聂筝怀里不满地叫了两声。
“可……”
“你要是再叫,我就带你妈妈去开房,你一只猫留在家里。”
崇渐知对着小猫自言自语威胁着。
这一幕直接把聂筝给逗笑了,其实两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除了那一晚之外,他们都只是浅尝辄止的亲吻而已。
不仅是崇渐知,她也有些想要……
“好吧。”
笼子就在一楼的客厅,她抱着吱吱在前面走,崇渐知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生怕她改变主意。
终于……吱吱被放进了笼子。
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身体里热意翻涌,直接把聂筝打横抱了起来。
吻得难舍难分,在填补呼吸的短暂几秒,她想到什么,求他:“锁骨以上……不要留痕迹。”
他当然不依,说是迟那是快,就在她脖颈处吮吸出一块深红的印子。
“明天上班,影响不好……”
“还想上班?”低沉的声音像一根羽毛轻揉掠过她的耳际,“先下床再说。”
他不顾阻拦,在她脖子上啃咬出一片暧昧的痕迹。
卧室的门紧紧关上,难耐的轻吟响彻整个房间。
散落的衣物,揉皱的床单,交缠的手指……
“可以了……可以了!”
她靠在他的肩头,挡住他火热的大手,轻喘着求他放过。
这男人到底是忍了多久?简直像一头饿极了的狼,恨不得将她肉都咬下来,一块块拆吃入腹。
从床到沙发,又到浴室,最后又回到床上。
他没说错,她算是铁打的,眼见着天都露出鱼肚白,这班是注定上不了了。
他拄着下巴,看她被自己欺负得浑身透红,一时又情动,摩挲着她柔嫩的胸口,想勾起她未尽的情欲……
“崇总,崇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咱们短暂停火,明日再战好不好?”
他拧眉道:“崇总不同意。”
“……那你想怎么样?”
“战到明日好不好?”
她腰软得厉害,被他一下就捞到了怀里……
铺天盖地的热吻袭来,几乎令她招架不住……
这时,震动声响起。
三更半夜,谁会打电话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齐齐望向枕旁的手机。
是娄梵打来的。
娄梵联系崇渐知并不稀奇,可凌晨的时间,他给聂筝打电话,就有些奇怪了。
“喂,怎么了?”
“聂筝,你们事都解决了吧?”娄梵的声音十分沙哑,疲惫不堪。
“解决了,崇渐森现在正在拘留所里待着,估计不会轻判。”她打起精神,问道,“上回吃饭你怎么没来?我给朝朝打电话,她说她临时有工作,怎么,你陪她去工作了?”
“其实……”娄梵电话那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撒谎了。”
白朝朝的父亲白勇,在崇渐知和聂筝召开记者发布会的那天晚上,因抢救无效去世。
此前病情已经恶化,癌细胞多发转移,靶向药已经失去效果。
白勇求生欲很强,其实白朝朝知道,他只是不想把这堆烂摊子留给女儿。他总幻想着能好起来,然后东山再起,先把欠的债还掉,再活上几年,如果能看见女儿出嫁就更好不过了。
在经历第二次抢救后,他才终于绝望了。医生把他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他的身体已经坏了,浑身插满管子,没法动,没法说话,也没法写字。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清醒的时候是无穷无尽的痛楚,还不如死了好。
意识到自己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他想着还不如死了好。如果死了,至少女儿不用再承担巨额的医疗费用。
她的生活也会更轻松一些。
那天晚上,他难得清醒了一会,见病床旁的白朝朝佝偻着身体,睡得很不安稳。
他忽然就想起来女儿小的时候,那时他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每天都早出晚归,陪伴女儿的时间更是廖廖。女儿天生就和他亲,每天晚上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等他回家。
她那时候那么小一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之间她就长成了大姑娘。
有了她的时候,白勇发誓,一定要努力赚钱,要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过的无忧无虑,不会为钱犯愁。
她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享受最美好的人生。
可爸爸太不争气了,不仅没有做到这一切,还欠了一屁股债,生病拖累女儿。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这一年他活得太辛苦,也许他死了,对所有人都是一种解脱。
这时白朝朝像得到什么感应似的,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