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还想装傻,可嘴却突然被崇渐知捂住。她说不出话,只能皱眉望着眼前的男人,拼命摇摇头,想让对方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你没忘,也知道你不想面对这件事。可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会负责到底的。”
聂筝眨巴两下眼睛,被对方如此郑重的承诺打得措手不及,反倒语塞。
“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我知道你害怕,我会保护你。”崇渐知摸了摸聂筝的头,反问对方,“你不相信我吗?”
聂筝当然相信,可透云刚刚推出新产品,两人的绯闻风波也刚刚才过去,崇渐知当时对着媒体信誓旦旦地说与自己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澄清的话说了出去,如果再被拍到两人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对于崇渐知,对于透云都将是不可挽回的失误。
一想到这,聂筝又开始打退堂鼓,她说不过他就只能跑,能拖一天是一天。
“我去个厕所。”
她拎起包就想走,崇渐知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这回他一定不能再让聂筝先跑。
“你给我个答案,再去厕所。”
聂筝刚一起身就被拉住,崇渐知力气很大,她直接被一把拽回了椅子上。
“哥,你别难为我了。”
崇渐知心里也委屈:“你昨晚缠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聂筝脸被臊得通红:“别说了。”
“昨晚我要走,你不让我走。整个人扒在我身上,我衬衫扣子都被你扯掉了两颗,聂筝你好狠的心——”
聂筝是万万想不到,这话会从崇渐知嘴里说出来。硬的不行来软的,竟然还在这里跟自己演起了戏。
两人纠缠期间,包间外传来的敲门声。
聂筝不明所以,抬头看了眼崇渐知,却见对方一脸了然,说了声进来。
Richard终于姗姗来迟。
聂筝无语至极,看着门口有些颓废的男人,心里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来了有什么用?人早就走了。”
一听边筱月已经离开,Richard直接靠在墙上,表情是隐忍的痛苦。
聂筝扯他坐下,就坐在了边筱月之前坐的位置上。Richard一靠椅背,便发现了女人留下的牛仔外套。
他愣愣看着那件已经被穿得有些破旧的外套,伸手想要去碰,却又像是有些害怕,缩回了手。
“这件衣服她还穿着……”
“今天之前她一直穿着。”聂筝故意将话说的严重,是为了刺激这个一根筋的,“不过她已经将衣服留在了这,是不要了。”
Richard难过到嘴唇都在颤抖,他将衣服抱在怀里,佝偻着腰,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事情也不是毫无转机,可你不能一直让她追着你跑,边筱月现在已经累了,她觉得你根本不喜欢她。”
“我喜欢她,我特别特别喜欢她。”Richard终于说出了实话。
从Richard口中,聂筝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当年有一部分事,崇渐知认为是Richard的隐私,所以没有透露。
“当年边家知道了我们俩的事,曾将我绑了威胁我,让我和她分开,还说要弄我的家人。”说到这,Richard忽然嘲讽地笑了笑,“他们一定没有调查清楚,我哪还有什么家人?我父母早就去世,一直在孤儿院长大,是靠着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才出国留了学。”
“那你就没有顾忌了呀。”
“他们后来……又想了别的招。”
聂筝终于知道了,这些年Richard为什么一直在躲边筱月。或许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Richard会更勇敢一点吧。
“边家发现我不为所动,就想了别的办法。他们做局,让我把留学期间打工赚来的钱通通都投进了一家皮包公司,赔的底朝天,甚至还欠下了巨额债务,那钱利滚利欠得越来越多。追债的每天都到我出租屋门口泼红油漆,如果我在十天之内还不上钱,他们就会杀了我。”
“你当时欠了多少?”
“十几万美金吧。”Richard似乎很不愿提起当年的事,“这时边家又来找到了我,他们再次掏出了支票,我看着桌上的支票,知道那是能买我命的钱。”
“你收了钱?”
Richard痛苦地点了点头:“他们给了我足足五十万美金。收下那笔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再也不配和她在一起了。”
聂筝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是边家做的局吧?让你深陷囹圄,又假模假样地救你出局。”
Richard点了点头。
“太卑鄙了……他们这样做,哪怕最后边筱月知道了这一切,也只能怨你理财不善,而他们早就被摘得干干净净。”
“我的确拿了他们的钱。后来我跟着崇总,终于赚到了人生第一个五十万美金,我把钱汇到了边家,他们却不要,他们说……这点钱连块手表都买不来。”
包间里一阵沉默,聂筝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面前这个落魄又心痛的男人。
“算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Richard苦笑道,“是我配不上她,我只是个穷小子,她应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