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白朝朝哑着嗓子问。
娄梵摇头,朝白朝朝拼命努力挤出了个笑。于俊梅说自己心疼却满脸满眼都是心疼。
白朝朝想,什么时候有人对我这样好过?
她心中已经汹涌澎湃,那份深藏在心中的喜欢如藤蔓一般向外不断生长,他她问娄梵:“你是不是傻啊?”
白朝朝见他抿住嘴唇,下巴都在微微的颤抖,却生生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那汹涌的喜欢终于冲破她的身体,她竭力忍耐却还是片刻的失神,以前那个不管不顾的白朝朝在那个瞬间重新跑回了她的身体。她捧住娄梵的脸仔仔细细地将他看了个遍,然后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嘴唇贴在一块时,白朝朝就清醒了过来,可她还是贪恋那片刻的温存,娄梵紧紧护住她的头,将她压在包间靠走廊的那片窗上,他吻掉她的眼泪,将她整个人都拥在怀里。
那吻继续下去,白朝朝就越来越清醒,想起刚刚母亲的所作所为,她浑身都冷得发痛。
依依不舍地放开白朝朝。娄梵以为一切都苦尽甘来,他心脏如擂鼓一般跳得响亮,握住对方肩膀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可下一秒。白朝朝的话却将他推入冰窟。
“全天下好的女人有那么多,你没必要非要守着我这一个。我真的配不上你。”
娄梵还不放弃,他掰正白朝朝的肩膀,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认真地说:“你配得上,好女人那么多,我只喜欢你一个。”
“可我不喜欢你。”白朝朝声音忍不住地抖,一句绝情的话都讲得如此曲折,“你给我妈钱,是想用这钱来买我?”
娄梵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
“你就这么想得到我吗?”
娄梵微微皱眉,只觉得对方用得到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喜欢有些奇怪。但在那一刻他也不想反驳,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白朝朝就等着他承认,她压抑住胸口剧烈的痛,对娄梵继续说道:“我妈拿走的钱我还不上了,我还不了你钱,就用别的还你吧。”
“……你什么意思?”看着眼前眼睛满是痛苦,嘴角却是笑着的白朝朝,娄梵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恐慌。
“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我可以和你睡,我妈拿走了你多少钱?十万?二十万?就睡到你觉得能够抵消这些钱为止。好不好?”
娄梵惊讶不已,他撒开白朝朝的手,像是对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一般。
“你在说什么啊?”娄梵嚯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白朝朝?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白朝朝也随着娄梵一块站了下来:“我没有开玩笑,反正卖给谁都是卖——”
“你疯了吧?”
娄梵拼命晃着白朝朝的肩膀,是试图让她清醒一些。可对方却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戏谑变得冷淡。
心死了似的。
“白朝朝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和我好好的说,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只要你喜欢我,我们就好好在一起。你家里的事情我都会帮你,你知道这点钱对我来讲不算什么。”
白朝朝抬眼,她看着那个满脸是忐忑的男人,心脏又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喜不喜欢的有那么重要吗?”白朝朝故意将话说的冷淡,“陪你睡还不行?对你们这种大少爷来说,走了心岂不是更可怕?到时候想甩都甩不掉。”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娄梵手上的力道变轻,他终于撒开了白朝朝,心如死灰。
“快五年,我对你念念不忘。你就是块石头我也该捂热了吧?”娄梵像是很困惑,“你是怎么说出这么狠心的话的?你真有能耐啊白朝朝,知道怎么把刀往人心窝子上扎。”
白朝朝始终没有说话,她觉得喉咙干涩,生怕自己一张嘴,就呕出一滩血来。
包间依旧很静,头顶天花板照下来的暗黄色的光令两人像刚刚经历一场暴雨,一场疾风。
“我走了。”娄梵将装着药的塑料袋子扔到白朝朝面前的桌子上,“你一会自己把药擦了,回家不要碰水,给你妈妈的钱不用想着还我了,我不缺那点钱,只求你别作贱自己就好。”
白朝朝没有说话,她静静坐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都变得僵硬。她甚至连头都没抬,目光只敢随着娄梵远去的双腿,门被轻轻地打开又轻轻地阖上。
这回世界终于安静了。
聂筝找不到白朝朝,只好给娄梵打去电话。电话通了,对方一开始没有接,聂筝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甚,她又继续打了三遍,对方终于将电话接了起来。
“大哥你什么情况?怎么不接电话?”
娄梵声音哑得厉害,问聂筝:“有什么事?”
那声音很不对劲,听得聂筝提心吊胆:“白朝朝在你旁边吗?她手机关机,我联系不到她很担心。”
一听聂筝提到白朝朝,娄梵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聂筝这边完全摸不到头脑,还以为是手机出现了故障,重启了一次。刚一开机娄梵电话就打了进来。
“她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