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傻。你不就想说,白朝朝家里这个情况和我根本不般配么。”
聂筝松一口气:“你不是挺明白吗?”
娄梵情绪有些激动:“聂筝,你可是白朝朝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她怎么和我不配了?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是我配不上她才对。”
聂筝听到娄梵这话一下愣住,心中有些动容:“我们家朝朝当然配得上你,我从来不认为她比你低一等,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你家里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白朝朝认死理,她谈恋爱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你们这些豪门大少爷最后总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吧,她只是不想陷进去,最后又狼狈地被你家里嫌弃,被你抛弃罢了,我说明白了吗娄梵?”
这些话聂筝本来不想说的,这是白朝朝自己的事,纵使两人之间关系再好,她也不该替对方说出这些话的。
娄梵沉默了。
他之前以为谈恋爱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相互喜欢就好,他从来不在乎对方家里是什么条件,也不在乎对方是什么出身。
一旦沾了这些,爱情就变了质,爱情本来就是纯粹的,如果带着那些附加条件还算爱吗?
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白朝朝会考虑的那么多。
“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别再一直对朝朝穷追猛打了。我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可很多的事儿……不是光喜欢就可以的。”
说完这话,聂筝心里也很不好受,那话是对娄梵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这些道理是人都懂,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
娄梵什么话都没说,像魔怔了似的,起身便走了。
聂筝看不出来娄梵到底做了什么决定。或许他放弃了,放弃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娄梵走后,崇渐知才幽幽开口:“娄梵这人我了解,他要是真喜欢上个人,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
“这些话只能娄梵自己去和白朝朝说,我没立场劝她。”聂筝也很苦恼,“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退缩。”
崇渐知眉毛一挑,问:“为什么?”
“不对等的关系太让人提心吊胆了。如果分开,就什么都没有了。”聂筝语气里不无遗憾,“朝朝已经感受过那种……从天上掉到悬崖的感觉了,再让她捱一次,怎么受得了?”
“你们觉得,一段关系的平不平等,就是以钱来衡量吗?”
聂筝摇摇头:“不是钱,是钱带来的社会地位。”
崇渐知不再说话,像是被她说服了。
“对了。”聂筝忽然想到晚上吃饭时,边筱月没话找话提到Richard,“Richard怎么忽然请假?他出什么事了?”
“没事。”
聂筝觉得怪怪的,总觉得眼崇渐知表情有些不对,但具体到底哪里不对,她一时还真说不上来。
正常来说,Richard如果要请这么久的假,作为崇渐知的特助,在离开之前至少要和小陈交接完成工作,可聂筝今天去崇渐知办公室时,小陈明显的手忙脚乱,分明是还没做好Richard离开的准备。
这次请假,Richard一定是遇到了比较紧急的情况。
回到卧室,聂筝拨通了Richard的电话。老实说,两人打交道这么久,聂筝与Richard所有交集都和崇渐知有关。私下两人几乎没用联系过。
电话拨通,响了半天,Richard一直都没有接,聂筝以为对方有事,就留言给他,让他不忙的时候给自己回个电话。
那电话始终没有打过来,聂筝心里不安定,又给Richard拨了过去。
十几秒后,对方终于将电话接起。
“聂筝小姐,你有事吗?”
听见Richard声音时,聂筝就意识道不大对劲,Richard声音有些沙哑,与平常见面讲话时的语气都不一样。因为两人没有面对面见着,所以听觉就变得更加敏感。
“Richard,你怎么突然请假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要是不方便说就不说,我就是有点担心你,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随时找我。”
“嗯。我就是不想上班,想休息一下。”
这话聂筝是万分不信的,Richard和崇渐知一样,简直就是个工作狂人,每天上班根本不觉得累,更何况Richard对崇渐知还有种别样的情怀,两人之间关系并不只时上下级,更是朋友。
“那你……好好休息吧。”聂筝知道对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可她无法再问下去,这是Richard的隐私,她懂得分寸。
挂断电话,聂筝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琢磨,墙上挂钟走了一圈又一圈,眼看已经凌晨,她竟然还没睡着。
手机这时忽然震动,聂筝正是精神的时候,赶忙将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看竟是谭鱼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Richard住在哪吗?”谭鱼那头噪音纷杂,大概率是在夜店或酒吧。
“怎么了?”聂筝有些懵,“你大半夜不睡觉问Richard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