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小姐,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聂筝被这一出又一出的戏给弄得快昏了头,面对记者的提问,她知道自己也该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哥说得对,我支持我哥。”
台下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竟爆发出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聂筝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
明知道是假话,聂筝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侥幸什么。
今天从自己和崇渐知嘴里讲出去的话,每字每句,每个标点符号都会像风一样传播得很远。
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两人兄妹的身份也将越来越难打破。当你撒了一个谎后,就会用无数的谎去圆第一个谎。无休无止,直到最后被人戳穿,谎说不成了。
聂筝感到莫名的难过,她又觉得庆幸。至少危机已经平安度过,她心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又因为这次彻底的澄清而变得安全了些许。
而且她也应该不用再和乔理订婚了。
可没有想到,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算算日子,周末是乔理爷爷的生日宴。
一提生日宴,聂筝就觉得发怵。四年多之前的记忆还记忆犹新。被人堵在床上的惊慌失措,崇渐知的恶语相向,像是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一样。
请柬滴到了手上,聂筝都不想接,她后退两步,十分真诚地问乔理:“你和我说句实话,这生日宴我能不去吗?”
乔理被她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给逗笑:“随便你,但最好还是要去,毕竟透云刚刚重启,你多与人社交也是好事。”
“我哥呢……”
这种场合,她根本离不开崇渐知,她最怕与陌生人寒暄,如果崇渐知能在她旁边,一定会安心许多。
“你哥要赶去邻市,听说陈老的儿子又出了些状况,他去善后了。”
这话乔理并没有撒谎,原本他心还悬着,想崇渐知去了生日宴,那一切就不好办了。
没想到崇渐知竟真的有事,陈老的儿子是个病秧子,崇渐知算是倒霉。
“行吧……”她撇了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是生日宴,又不是鸿门宴。”乔理看她为难的样,竟觉得有些可爱,“到时候我全程跟着你,做你的随行保镖好不好?”
聂筝并没有因为乔里这样说而开心一些,只摇了摇头:“不好。”
她心里想的是,希望老一辈的这些人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生日宴的前一天晚上,崇渐知便驱车去往邻市。
聂筝被乔理拉着过去试礼服,说是随便一挑,其实那礼服都是乔理请设计师按照她的尺码量身定做的。
英雄最爱无名,看着聂筝惊叹为何衣服能够这样合身时,乔理只是坐在后面笑了笑,没有说话。
试过礼服之后,两人步行至地下车库。乔理没有主动说话,聂筝便先开了口。
其实那更像是一种试探。聂筝不知道乔理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不知道,才有未知的恐惧。
“你当时简直从天而降,和你相比,那些电影里英雄救美的戏码都弱爆了。”
乔理笑笑,为聂筝拦住刚刚打开的电梯门,让她先进去。
“幸亏我哥把事情给解决了,要不然真逼你跟我订婚了,那我也太对不起你了。”
乔理依旧还是笑:“你这么说才是真的对不起我。聂筝,你可真会往人心窝子上戳,和你多说两句,我这颗心比饺子馅还碎。”
“别啊,我就是想感谢感谢你。”聂筝只能用玩笑来化解现下略微尴尬的气氛,“咱俩订婚,吃亏的是你。”
乔理这时就不再搭话了,一直等两人上了车,他在启动车子前幽幽说了句:“订订试试。”
那声音太小,聂筝甚至都没有听清。
寿宴在即,崇渐知又因为陈老的宝贝儿子去往邻市。说是人已经醒过来,嚷嚷着要转院。陈老心中有不痛快,非要人将崇渐知给叫过来,说白了就是折腾他。
崇渐知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里子没有给陈老,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正好这几天没什么工作,他便驱车去了邻市。
乔老爷子的寿宴,他自然也不得不缺席。吩咐Richard将托人从帕敢带回来的翡翠亲自送上了门,人没到礼物就更要贵重。
寿宴那日,乔理派车来接她,之前他一身黑色燕尾服,站在车门旁双手插兜,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周围行人多是下班买菜回家,见到这么大阵仗,谁都忍不住要回头多瞅两眼。聂筝一身拽地长裙,手机里还在与下属沟通工作,场面简直就像在拍电视剧。
那一批葫芦邑运去的沉香终于已经抵达工厂,透云依旧没有投入机器流水线作业,几百名制香工人将原料清洗研磨、筛选,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今天你就不要再忙工作了吧。”乔理将车门打开,护着聂筝的头,等人坐进车厢,他绕过车身打开另一侧的门,也进了去。
“事情太多了,没办法。”
她无奈摇摇头,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疲态。
“你没化妆?”
聂筝“嗯?”一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