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来厨房了?”
“那你怎么来了?”
聂筝下意识将手藏在了身后:“我饿了,来厨房找点吃的。”
崇渐知敏锐发现了聂筝刚刚的动作,他并不相信她的话,往前走几步,把她一直藏在身后的胳膊给拽了出来。
看着她有些红肿的手,崇渐知细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没事,不小心烫着了。”
“你多大了?”
“二十二……”
聂筝规规矩矩的回答让一向冷静的崇渐知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拿过聂筝手中的冰块,转身朝门口走去。
“哥,你干嘛?”
崇渐知坐在沙发,眼睛一直盯着她手背上微红的伤口,其实那伤并不算严重,但被他见着了,就总觉得她会很疼很疼。
将那股心疼掩盖住,他对聂筝命令了句:“过来。”
聂筝将手背了过去,先没动。
于是崇渐知又对着她说了一声“过来”。
包裹着冰块的毛巾因为温度的骤升已经融化了些许,顺着崇渐知的指节滴落,她不知怎么,目光就被吸引了去,见那水顺着崇渐知手臂蜿蜒流下,最后氤在他灰黑色的居家服上,消失不见了。
她像是被蛊惑似的,盯着崇渐知骨骼分明的手,朝他步步走过去,最后坐在他的右侧,被拉住手腕的时候,她也没挣扎,崇渐知低头,额前簇簇碎发落下,挡住他的大半张脸,聂筝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无比的熟悉,却又陌生。
握住聂筝的手,崇渐知像是试探似的,用指尖碰了碰手背上那片红肿的伤处,聂筝感应到疼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崇渐知使着力气,不让她缩手,冰块贴在伤口上,是一阵钝滞的触感,果然没那么疼了。
“疼不疼?”
崇渐知手上动作很是轻柔,却依旧怕将她给弄疼了。
其实并不疼,但她不知是怎么的,竟违心地点了点头:“疼,一点点疼。”她说。
“活该。”
崇渐知将话说得生硬,另一只手却往兜里摸索半天,最后掏出一块糖来,塞到她手里。糖纸是大红的颜色,很喜庆,应该是块喜糖。
“客户结婚送的。”
聂筝望着掌心的糖果,心想这是什么稀罕玩意吗?不是的。可崇渐知为什么又将这东西揣到兜里,拿给自己呢?
想到这时,她心动了动。手上动作没停,搓了两下糖纸,没打开,便就作罢了。崇渐知见着,像不经意似地拿过那颗糖,替聂筝将包装纸打开了。
见崇渐知这动作,聂筝心又动了动。这种感觉令她感到困惑,她困惑为什么在面对崇渐知,面对这个名义上的兄长时,自己还会有这样的感觉,这感觉分明是……不对的。想及此处,她又生出些许的愧疚,这愧疚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哥哥名义上的未婚妻,乔星。
时间慢慢过去,冰敷后,崇渐知仍然坐在客厅没有回去,没过一会儿,乔星回来了。她开门见到兄妹两人,显然有点愣住,原本平静的情绪又泛起涟漪。
可她还是挤出个笑脸,问两人在干什么。
崇渐知没有回答,聂筝也没有说话。
两人默契的沉默,让乔星显得如此多余,她勉强挤出个笑来,将厨房刚刚烧开的水端来,茶几上摆着茶具,是她刚刚添置的。将滚热的水倒进茶壶,她坐在聂筝旁边,再没了想走的意思。
“我让Richard新买的铁观音,正好都你们都在,一起尝尝吧。”
聂筝并不想喝茶,她手上还火辣辣的疼。
其实根本没有人想要喝茶,乔星也不过是想要一个能够留下来的借口罢了。
半晌后,茶泡好了。
乔星张罗着为聂筝倒茶,那茶杯就在她手旁,乔星手腕一斜,茶壶的壶嘴就歪了几分,原本顺着茶杯沿向下的水流一下就流到了聂筝的手上。
或许真的不是故意,乔星啊了一声,又将壶嘴歪了几分,动作太大,茶水流出些许,竟撒在了她的虎口。
聂筝被茶水溅到手背,虽然有些疼却没怎么吭声,反倒是乔星,“啊”地一声叫得让人一个激灵。
“渐知,我真是太笨了,倒个水都能被烫着……”
乔星又在撒娇,她仰头看着崇渐知,将自己有些微微发红的手往他面前送着。
他没讲话,目光越过乔星的手,却落在了聂筝的手上。
“疼吗?”
“疼呀,疼死了。”乔星自顾自地回答。
崇渐知皱眉,目光从聂筝的手,落到她表情寡淡的脸上。
她不会说疼,也不示弱,这更让他觉得难受。
“让Richard带你去医院吧。”
正说这话时,门铃响了。
是Richard,他是为了给崇渐知送文件而来。除了文件,他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他将东西递给崇渐知,对方接过的同时,朝乔星扬了扬下巴。
“你送乔星去一趟医院。”崇渐知翻看着文件,没怎么抬头。
“我和Richard去医院,看完医生,你来接我吗?”乔星讲话时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渐知,最近天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