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线寻找,果然,他们见着了一片被雷电击中而截断的树木倒下一片,堵住了回营地的路。
“分头找吧。”
崇渐知独自一人沿着其中一个方向朝树林深处走去,路上一片泥泞,他低头细细辨认是否有脚印留下,可惜雨水早将路段冲刷得模糊不清。
“聂筝!聂筝!”
用尽全力大喊,崇渐知希望对方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给自己些许的回应。
寻找的过程是漫长的,崇渐知不记得自己到底喊了多少声聂筝的名字,只觉得自己喉咙着火一般的辣,发出的声音也变得些许沙哑。
“聂筝!”
“哥……”
那一声“哥”弱不可闻,可他却在雨声风声之中准确地捕捉到了,循着那声音拼命地跑过去,路间的石子将他绊倒,他像失去痛觉一般,手脚并用地继续往前跑。
直到看见那一抹瘦瘦小小的身影,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崇渐知悬着的心脏终于安定了些许,心脏怦怦跳得他胸口发烫。
“聂筝。”
赶到聂筝面前,他赶忙脱下自己的雨衣为她披上。雨水将她那一张小脸淋得苍白,崇渐知伸手为她轻轻地擦,可雨依旧在下,不停地下。
“哥……你怎么会来?”
“我怕你死在山里。”
崇渐知依旧不会好好说话,他低头将聂筝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在确认对方没有受伤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巨大的恐惧之后,带来的是一阵无法控制的愤怒,他质问聂筝:“你为什么私自离队?你想找死吗?”
早没有力气再和他解释,她虚弱地朝男人眨巴着眼睛,说:“哥,我饿了。”
崇渐知没辙,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从兜里掏出来早准备好的巧克力递给聂筝,可对方双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连包装袋都撕不开。
见她笨拙地撕着包装袋,崇渐知生气又心疼,抢过巧克力,将包装撕开后又递给了聂筝。
“谢谢……”
接过巧克力,聂筝开始狼吞虎咽。见着她一双手冻得通红,又控制不住地心疼,他怨自己总这样心软,纠结后还是别扭地拉过她手腕,将她小小的手包在掌间细细地搓了起来。
原本冰凉的手被崇渐知搓得暖了,聂筝不自觉地朝他靠拢,整个人下意识依偎在了对方身旁,那姿势有些依赖,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将巧克力吃了个干净,原本虚弱的身体终于灌回些许的力气。
“很多人都来找我吗?”
“你说呢?”
“我感觉好多了,咱们回去吧……”
“等我通知一下那些救援队的队员。”
崇渐知向腰间摸索,却发现原本别在皮带上的对讲机竟然不见了。
应该是刚刚摔倒那一下,对讲机从腰间掉了。
“你等我一下。”
崇渐知无奈回去寻找,可没走几步,脚下却忽然一轻。
他踩空了。
不知是谁,在这里挖了个巨大的坑,大约是为了捕捉路过的野生动物。
“哥……”
聂筝站在两米多的坑旁,一脸震惊地望向崇渐知。见男人几次想要爬上来,却都因为鞋底太滑而又重新回到坑底。
“……”
对讲机被聂筝找到的时候,已经摔得失灵,她尝试几次始终失败,最后只好作罢。
重新回到大坑旁,她见着一直无所不能的崇渐知竟然也有这样吃瘪的时候,对方被淋的浑身都已经湿透,模样如此狼狈。
聂筝心疼极了,又觉得愧疚。
“对不起哥,都是因为我。”
“别说废话。”崇渐知依旧冷静,“对讲机找到了吗?”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崇渐知已经预测到了聂筝想说的话:“对讲机找到了,但坏了。是吧?”
聂筝痛心疾首地点了点头。
这时雨势变小,她抬头看了看已经全黑的天,又细细辨认了一下,已经不再打雷。
“哥,你把手机扔给我,我手机没电了。”
“手机没有信号。”
“我知道。这里离市区不远,手机没有信号是因为有树木遮挡把信号给屏蔽了,现在已经不打雷了,我爬上树试试,应该会有信号。”
“……你确定?你还会爬树?”
“确定啊。”
崇渐知很是无奈,却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只好听从聂筝,将手机抛了上去。
“那个哥,你手机密码是多少?”
一阵沉默,崇渐知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酝酿了半天,才别扭的开了口:“你公历生日。”
听后第一时间便打开了手机,她有些后知后觉,等到将手机解了锁之后,才意识到崇渐知的密码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奇怪的氛围开始漫延,聂筝忽然感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她偷瞄坑里的崇渐知一眼,像个被抓现行的贼。
明明该要尴尬的是崇渐知才对。可见他却一脸理所当然,坐在坑底开始闭目养神。
聂筝已经很久没爬过树,但残存的肌肉记忆还在,她抓住能够着的粗壮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