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个妇人惨烈的叫声响彻在整个房间,手上拽着的软布更是被抓得七零八碎,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虚弱。
有气无力的问道:“晴儿!稳婆呢!稳婆还没来吗?”
一旁被叫做晴儿的侍女更是满脸焦急,“回禀小主,已经去请大半个小时了,按道理来说怎么都要来了啊!”
听得此言,床上女子心里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声恳求道:“晴儿!你帮我!稳婆来不了了!”
“啊?我?小姐,我也不会啊!要不我亲自去看看!”晴儿更是急得团团转,脑子一糊,便想要亲自去请稳婆去。
“别!”床上女子一把将晴儿抓住,不管自己承受的痛苦,努力让自己的话更加清晰:“你真要出去了,那也回不来了!听我的,不管怎样,保住小公子就行!”
“啊!”晴儿依旧不解,满是疑惑,但看到自己小姐决绝的眼神,也只能颤抖着的双手勉强当起了接生稳婆,好在这些事陪嫁丫头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二,在极为粗糙的手法下,勉强开始接生起来。
“小姐,头出来了!”
侍女晴儿有些欣喜若狂,忙给床上女子报着喜讯。
“小姐?小姐!”
一连几声都没有任何回应,晴儿这才注意到床上女子早已没了声响,吓得其人往后一摊!但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保下小公子,又急忙将腹中胎儿生拉硬拽的给扯了出来,探了探胎儿的鼻息,确定还活着后,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将一切后续工作做好后,将胎儿裹住毯子抱在怀中哄着。
但看到死在生产中的小主时,又慌了神,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没过一会,听得屋外有人呼唤道:“晴儿妹妹!主母派我来看看情况,情况怎么样啦?”
听此声音,晴儿赶紧止住哭泣,但依旧避免不了有些抽泣“夕…夕儿姐,稳婆没来,小主没保住,去世了,但好在小公子命大,活了下来!”
……
门外一时间也没了声响,好一会才推门进来道:“小公子给我吧!我带他去见祖母,你就在此处将你小主好好安葬了吧!”
“可是!”晴儿刚准备说,便被打断“可是什么可是?你还来操心小公子的死活了?不如操心你这条贱命该怎么活吧!”
也不再多言,一把将襁褓中的孩子从晴儿手中抢过,临走时特意嘱咐道:“在姥爷回来之前,我会再来一次的。将你小主好好安葬了,别脏了老爷的眼!明白不?”
“明…白。”晴儿虽不愿,但也不敢违背眼前这人的命令,只得点头答应。
萧家大堂。
椅座上之人衣着朴素,丝毫不见有何华贵之处,头上的些许白发透着岁月的痕迹,手上拨弄着佛珠,一副信佛之人,还在与一旁的稳婆聊着天,仿佛不知另一院内所发生的事:“我最近脑袋不知为何总是痛,吴妈觉得为何。”
“呵呵!”吴妈陪着笑,小心翼翼的回道:“我就一稳婆,又哪会看病啊,主母您实在是抬举小人了。”
主母闭着眼,转着佛珠,好一会后才出声道:“看病又不一定得会,心病也是病啊,吴妈真不知道吗?”
吴妈听此哪还会不懂,原先的焦急转眼便不见,讨好似的说道:“那主母很快便不会头痛了,心病还得心药除啊!”
侍女夕儿抱着婴儿,入堂后跪着朝坐于正堂之人复命道:“主母…这不知为何,那贱妇还是生下一子…”
堂上之人手上拨动的佛珠忽然散落,整个房间都在此时寂静无比,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会因此迁怒到自己。
还是其自己先打破寂静:“既然生下来了,那就是我们萧家人了,往后就养在我名下好了。”
“夕儿,将那盘银子取出来,送给吴妈,帮我治好了病,应当大赏。”
“是!”
再上来时,端着一小盘银子,尽数倒进吴妈口袋。
吴妈也在此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道:“今日前来,实在是尽力了,可惜那位实在是太过柔弱,胎大难产,不过好歹保全了小孩,也算是运气好了!女人嘛,生产出问题再正常不过了,主母只管放心。”
“你懂就行了。”
主母听到此,又开始闭目诵经起来。
“这男孩就养在我名下吧,也算是姥爷的亲骨肉,可不能薄待了。”主母自顾自的念叨着,随后看向夕儿,道:“将这些人都打发了吧,这事可不能有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姥爷,不然有得说我了,然后再收拾间房出来吧,既然他没了母亲,那我以后就是他母亲了。”
“是!”侍女夕儿很快应下,待到主母回房后,将那几名侍女狠狠训诫一番,这才转身去收拾房间去了。
傍晚,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才慢悠悠的回来,此人正是这家家主,萧启。
还未进大门便呼道:“霜儿!你夫君回来了!怎的还不来接你夫君啊?”
侍女夕儿早早便在门口等候,见着萧启回来后,忙起身迎接,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霜儿小主她…难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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