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暝!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苏如锦她心里爱的是叶帷安,你为何偏要插一脚进去?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知你把我的潘岳弄去了哪里,但是我不会允许你伤害她!”
郝元佳在叶帷安处听说了这几日的遭遇,虽摸不清头脑,但是也知苏如锦是被业暝伤害的那个。
况且这具身体,她可以肯定就是潘岳的身体,不管是为了苏如锦还是潘岳,她都不能放任不管。
“所以你就换了我的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她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业暝步步逼近,脸色神情是极度的怨恨,恨不得立马杀了郝元佳。
此时,叶帷安推门而入,郝元佳立马跑到四人身后。
叶帷安看着快要失去理智的业暝道:
“业暝,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让她恢复苏如锦的身份,把这些日子强加在她身上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全部收回。”他单手立于腹前,捻着手指居高临下看着业暝。
“叶帷安你做梦!就算我唤不回阿鸢的神识,我也绝不会让她恢复这一世的记忆。我宁愿她没有意识地躺在这间寮房,与我共度余生,也绝不会让她跟你双宿双栖。”
业暝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眼中赤红着几根血丝,望向郝元佳的神态毫无潘岳的留恋之感。
若说神识里本来还残存几分对郝元佳的不忍和在意,此刻也全部化为灰烬。潘岳的魂识终于在业暝极度的疯狂下,消失殆尽。
“郝元佳,我本对你还存有几分情谊,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来陷害我!好,那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潘岳就彻底消失了。你若再喊我潘岳,我便杀了你,让你跟他做一对鬼夫妻去!”
业暝看着郝元佳,眼中全是恶毒。
郝元佳心头一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潘岳,那严重巴不得她立刻死掉的眼神,杀得她喘不上气,“潘岳,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回来好么?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哪怕你不愿意入赘,我嫁与你亦可!”
“闭嘴吧郝元佳。潘岳已死,我是业暝!”
他说得一字一顿,倏地笑出来,对着郝元佳的心刺下去:“这还得感谢你,是你的这番作为,让我彻底代替了潘岳的神识,呵呵。”
随即不再看泪如雨下的郝元佳,无所谓地对着叶帷安道:“叶帷安,你没赢,我也没赢。而她下半生就会躺在这间寮房,陪我看尽北尧的春夏秋冬。”
“你的本意就是看着她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业暝,她原来何等明媚灿烂,如今被克制在一间寮房,她会恨你的。”
业暝转身看向床上已经快无生机的人,仰天大笑:“恨我?阿鸢不会舍得恨我,她爱我,她宁肯与父亲断绝关系,也要回到我身边,那一世我没听她的,没带她走出寺庙,以至于她最后带着我的孩子被人活活打死,我已万分后悔。这一世,我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我……”
叶帷安打断了他的话:“你与阿鸢那一世,就已经把她伤得家破人亡,这一世还要重蹈覆辙么?”
叶帷安看业暝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之意。
听到这话,业暝安静了几分,浑身的怒气有些消散,但脸上多了疑惑:“你再说什么?什么家破人亡?叶帷安,你又知道了什么?”
叶帷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这几日你频繁出寮房,是为了寻找一个人吧?一个苏如锦的替代品,又或者说是你的献祭品。”
业暝咽了咽嗓,眼底滑过一丝不安,他为何什么都知道?
叶帷安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阿鸢为何会家破人亡?那我便告诉你。那日,她浑身是伤,只留了一口气被人扔在寺庙门口,的确是被他父亲打的。但不仅仅是因为你们的不伦之情,而是因为……她青梅竹马的玩伴在来寻她的路上,失足跌落悬崖,尸首无存。”
业暝还是不明白,一个玩伴的死,为何会导致阿鸢被父亲责打。
“而她的这位玩伴,正是与她订过亲的。若不是你,他们二位就会在阿鸢出寺庙以后完婚。但是阿鸢跟父亲说自己爱上一个和尚后,便被关在祠堂。那位竹马玩伴担心她被父亲责罚,便急着来寻她,半路遇了大雨,才命丧黄泉。”
业暝深吸几口气,故作镇静:“这又如何,这是意外!这不管阿鸢的事,他父亲不至于如此毒打她。”
“本是不至于的,但是阿鸢那位竹马玩伴可是家中独子。”
叶帷安顿了顿继续说道:“阿鸢的父亲太过自责,便打算依旧将阿鸢嫁过去,哪怕余生阿鸢只能守寡。毕竟这事如果不是因为你跟阿鸢的爱,是根本不会发生的。”
业暝皱了眉头,心中有一股不安愈冲破胸口,这事阿鸢当年没跟他讲过,怕是他心里有负罪感吧?
“所以她拼了命回到寺庙,又被他父亲抓了回去?”业暝颤声问,因为那一次她被抓回去,就再也没回来。
怪不得她当时一遍一遍要他带她离开这里。
业暝继续问道:“可这又如何?这不是阿鸢的错,她父亲实在不应该把怒气全部发泄在阿鸢身上!她都已经拼了命逃出来,回到寺庙,为何她父亲步步紧逼?将她捉回去又嫁了旁人?是她父亲亲手害死了阿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