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东看着冷羽,冷羽也看着水长东。
这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故事,至少现在的气氛让很多人生起这样一种感觉。
“我放你们离去。”水长东突然说道。
曾不举:“那把倾城也还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正好你们也需要战后重建不是么?”
牛头人呸了一声,“老牛我压根就没想活着回去,你个王八犊……”
话还没说完就被独眼巨人捂住了嘴巴。
诺兰:“你会这么好心?还是有条件?”
水长东:“没有任何条件,当然,你们也不能谈任何条件。”
说完水长东看了一眼舞倾城。
后者对着冷羽点了点头。
那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冷羽马上离开。
返虚修士一言既出,应当不会出尔反尔,这是离开最好的时候。
看着断头台上的舞倾城,冷羽将手中的黑锅握的很紧,很紧,他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但是现在他身后可还有很多人要活命。
在地球,华夏,曲城,面试地铁司机的时候,冷羽曾经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
假如你开着一辆火车,突然发现前方轨道之上有四个小孩在玩耍,你想刹车已经来不及,只能通过变道转向另一段废弃的铁轨上,但是那段废弃的轨道上也有一名小孩,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选择不变道,你会伤害更多的家庭,但是如果你变道,那名在废弃铁道上玩耍的小孩在选择上并没有错。
当时冷羽的选择是变道,他给出的原因是将伤害降到最低,有时候少数的正确本就是一种错误……
但是现在他不再坚定了,两难,几乎无法决断。
冷羽举起右手,“我们撤。”
几乎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舞倾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但是诺兰和曾不举却满是不解,牛头人甚至发出一声鄙夷的冷笑。
但是大多数异族精锐却没有吭声,对于他们这是最好的选择。
“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水长东单指一划,一层金黄色的光晕慢慢生起,似乎是要将整个行刑台给包裹起来。
禁制慢慢合拢,犹如浸湿的纸张,一旦黄光彻底笼罩,冷羽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舞倾城被处决了。
冷羽看着舞倾城,“你真的想好了么?”
舞倾城笑着说道:“你能来救我,我真的很幸福,带着我那份活下去。”
冷羽:“我说你真的想好了吗,就这样死去,没有遗憾么。”
舞倾城摇了摇头,“没有,认识你们大家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这一生大部分日子都是在痛苦中度过的,我曾经以为活着就是痛苦,直到……”
冷羽:“那现在呢?你就不痛苦了么?你就不想和我们一起冒险,一起游山玩水,踏遍这世界的每一寸,领略各种不同的风光景色么?”
舞倾城摇了摇头:“我不想了,此生足够。”
黄色的光华已经要彻底围拢,冷羽没有动,只是身后的异族精锐开始退走了。
冷羽只是看着舞倾城,一遍一遍地问着,“你真的不想活下去了么?还是怕赌上我们的性命?”
舞倾城:“不重要了。”
她声音细若蝇蚊,竟是失声了。
一道闪着银光的高大身影突然冲出,朝着即将完全封闭的禁制壁冲去,它跑动的速度极快,但是个头太大,硬是卡在了禁制壁之中。
“提伯斯!”
狂暴的禁制壁不断地想要收拢,一点点地挤压着这头异兽。
铁甲暴熊的整个下颚已经被夜神击碎,在冷羽得领域内恢复得实在是有限,此时鲜血不停地落下,一条舌头也完全垂在了外面。
但是它的一只爪子奋力地向前伸着,向着舞倾城,想要将那名被绑在断头台上的倾城女子拉到自己旁边。
“提伯斯……”
舞倾城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看着满身伤痕,此刻痛苦不堪的铁甲暴熊,泣不成声。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从无恨阁逃走的舞倾城,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东躲西藏,甚至不敢动用灵力,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最好的方法是寻找一个可以和无恨阁对抗的势力的庇护,万兽学院成了她最好的选择。
在选兽大典上,舞倾城第一次见到提伯斯,粗犷的外表下是一颗柔软的心,特别是本命异兽那种血魂相连的感觉更是让她感到温暖。
每一天,当排斥的银龙本源给舞倾城带来无尽痛苦的时刻,提伯斯都会把自己的熊掌轻轻放到自己脑袋下当枕头,它另一只熊掌连拍走蚊子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将熟睡的自己吵醒,本身更是一动不动。
在秋水河畔的河水中一起嘻戏,在万兽的森林中坐在它肩膀上看夕阳,从七海一路的追寻,在地底寻求力量的急迫。
提伯斯,伸着爪子,徒劳都做着动作。
他巨大的身子已经被扭曲得十分恐怖。
“嗷”,“嗷”
失去下颚的它甚至都不能再嚎叫,似乎只有哀嚎。
水长东露出残忍的笑容,“听到了吧,这凄凉的哀嚎,是痛苦的奏曲。”
“不是的。”冷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