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感受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跳动的节奏仿佛与自己的心跳融合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舒适。
桑田不愿醒来,可又有一个情绪在拉扯——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一直在骗你!
他薄情寡性!
他差点害死薄祈!
这些回忆如同刀子一般刺痛着她的心,让她无法释怀。
桑田皱起眉头,努力想要摆脱这种感觉,但它却如影随形地缠绕着她。
粗粝手指划过她的眉头,从中间缓缓推向两边,无声无息的将她隆起的眉头抚平。
蓦地,桑田猛得睁开眼。
看见面前跟梦中一样的男人,她一阵恍惚,还在梦里?
可怎么在车里?她又怎么在他怀里?
“醒了?”
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
桑田猛得从他身上弹起来,这不是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淮呢?!”桑田目光在车里逡巡,看向薄肆的目光警惕。
“你喝醉了,我顺道把你送了回来!”薄肆默默地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不需要你!你现在可以走了!”桑田瞪着他,背靠着车门,坐到离薄肆最远的地方。
“这是我的车。”
桑田:“……”
她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车,确定不是自己的车。
她抿了抿嘴瓣,拉开车门,逃也似的跑了。
薄肆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失落。他知道,他和桑田之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桑田心乱如麻,醒来的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这个梦再长一点,再久一点,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心过了。
可她怎么能这样呢?
她这样是不对的!
难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她绝对不能重蹈覆辙,让他再伤害她一遍!
她摸出包里的手机给沈淮打电话,对方秒接。
桑田愤愤然,“我不是在和你吃烧烤吗?怎么最后会在薄肆的车上?!”
沈淮没料到桑田会这么生气,“他说他是你小叔,我本来不信,他助理拿了你和他的照片给我看,又拦着我,我打不过他那个身材魁梧的助理,没办法,只能看着他把你带走。对不起。”
沈淮态度诚恳,声音无辜,听起来软乎乎的,桑田心里的火一下子消了大半。
这本来就不关沈淮的事,欧阳恒武力值max,别说一个沈淮,怕是五个六个他都能撂翻,他怎么可能拦得住?
她就是找不到人出气,把沈淮当成了出气筒而已。
算了算了,也不该冲他发脾气。
不过——
“他不是我小叔!我跟他不熟!以后你要是再遇到他,你就报警,或者给我的哥哥打电话,不能再让他把我带走了!如果你再让他把我带走,你就不用干了!”
“哦,我知道了田总,下次不会了!”
桑田舒口气,“那就好!记住了哈!”
“嗯。那你现在回家了吗?有没有事?”沈淮关切道。
“我到家了,没什么事,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田总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桑田心里还是堵得慌,不知道刚才在车上薄肆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此时的庄园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微弱的小夜灯散发着光芒。
已经到了深夜时分,大家应该都已入睡。
桑田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生怕吵醒任何人。
她轻轻推开门,打开电灯,放下手中的包包,然后径直走向卫生间洗漱,准备结束这一天的疲惫,进入梦乡。
她洗完澡出来,发现窗户还没有关。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窗边,伸手准备关上窗户。
就在这时,她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窗外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身影——那个男人正倚靠在车门前,静静地抽着烟。
他的身影被路灯拉得老长,孤独而落寞,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桑田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他怎么还没走?
都这么久了,她原以为他早已走了。
她目光不受控制的直直望向他,尽管相隔甚远,但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猛地一紧,慌乱之中迅速拉起窗帘,将那道视线阻隔在外。
……
另一边,顾言勋开了五个多小时的车,终于抵达了崔霖的老家——江县。
这个县城地处偏僻,位于群山环绕之中,道路崎岖难行,仅有一条盘山公路连接外界。
顾言勋按照崔霖身份证上的地址,经过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崔霖家所在的那栋老旧居民楼。
这栋楼的外墙已经开始剥落,显得陈旧破败。
由于没有安装电梯,顾言勋不得不爬上五楼。楼道内的墙面布满了各种小广告,弥漫着一股污浊之气。
顾言勋哪来过这种地方,全程皱着眉头,可当他走到崔霖家门口时,脸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