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吼完就像风一样跑开了,其他宾客见到这种情况,知道没热闹可看了,便也慢慢散开。
陆家人更是没有心情继续待下去,紧跟着桑田一同离去,现场只剩下陆湛一个人留到了最后。
他紧紧地盯着仍然定定站在原地、神情呆滞的薄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警告:“以后,请你离我妹妹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她对只有深深的恨意!”
陆湛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薄肆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秦时安原本想要过去跟薄肆打招呼,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合作需要商谈,但看到薄肆那毫无生气的模样,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估计今天的合作是无法顺利进行了。
于是,他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也跟着离开了。
一阵微风吹过,粉色的樱花如雪花般飘落满地。本来应该是一幅非常浪漫美好的画面,然而此刻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
许久之后,欧阳恒才走到薄肆身边,小心翼翼道:“薄总,人都已经走完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下次有机会再来找桑小姐谈谈?”
薄肆的目光始终望着桑田离去的方向,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半晌过去了,欧阳恒见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便试图安慰他说:“桑小姐就是口是心非,她不是真想你去坐牢。”
“她是真心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薄肆低喃出声。
欧阳恒就站在他旁边,当然听到了这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帮桑田解释一下让薄肆高兴高兴,可他竟然找不到安慰的话。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桑田说那话是发自肺腑的,他刚刚那样说,是想要安慰。
可没想到,不仅没安慰到,还在薄肆心头插了一把刀。
他真想抽他自己一巴掌。
热闹的祝寿声隐隐约约地从大厅里传来,伴随着阵阵欢声笑语。过了一会儿,又有悠扬的歌声和婉转的戏曲唱腔相继传入耳中,笙歌鼎沸。
花园里,薄肆依旧站着一动不动,宛如一根没有生命的枯木桩。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空逐渐暗了下来。这时,明亮的灯光从大厅里穿透而出,透过树丛、灌木和花圃映照在薄肆那张精致的脸庞上。
然而此刻,他的面容却似染了灰,一片颓败,他缓缓转过身来,轻声道:“走吧。”
欧阳恒听到这话,心中着实松了一口气。
毕竟,薄总身上还有伤口需要处理,也不知道是否伤及骨骼?
他正想着,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薄肆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后整个人捂着腰侧慢慢蹲了下去。
医院里,医生手持片子,在光线下仔细端详着。经过一番检查后,最终得出结论:“肋骨出现轻微裂痕,脾脏受到损伤,必须住院接受治疗。”
欧阳恒紧紧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陆湛下手真狠,丝毫不给人留余地。
要不是当时被薄总拉住,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狠狠揍对方一顿!
可那是桑小姐的哥哥,能揍吗?揍了桑小姐指不定要闹哪样!
欧阳恒无奈摇了摇头,去办了各种手续。
薄肆在医院里住了三天,闷得慌。
第四天的时候,实在无聊透顶,输了液去了医院后面的人工湖。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平静的湖面发呆。
他记得有一年,他和桑田去南湖山上看腊梅,回去的时候桑田突然接到薄祈的电话,让她顺便去后山上买样东西。
他其实不想去的,因为后山的山路不好开车,又窄弯又多,经常出事故。
可敌不过桑田疯狂撒娇,她一拉着他的手臂,用骨碌碌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受不了答应了。
可中途却出现了山体滑坡。
这看起来是一场天灾,可实际上是有人动了手脚。
要不是他命大,早死了。
那一次,他在医院里住了很长时间。
每一天,桑田都会准时来到医院,悉心照料他。
她会用心地为他熬制各种口味独特的汤和粥,亲自一勺一勺地喂到他的口中。
有时候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桑田并不会放弃。她会想尽各种方法逗他开心,直到看到他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胃口打开才罢休。
那时的他很长一段时间完全无法下床活动。他只能整天整天地躺在病床上,生活几乎完全无法自理。日子异常枯燥乏味,每一秒钟都仿佛过得像一年那么漫长。
但如今,他却对那段时光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怀念。他甚至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好,只要有桑田陪伴在身旁就好。
只可惜……
这一切已经成为了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
“呀!鱼鱼!”
“金色的!”
“好漂亮!”
“我要!”
“我也想要!”
不知从何处冒出的两名胖乎乎的小女孩,稳稳地立于湖边栏杆旁,聚精会神地盯着湖中鱼儿嬉戏。
这对双胞胎姐妹宛如复制粘贴般,不仅外貌毫无二致,衣着发型亦如出一辙。
若不细加甄别,常人难以辨明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