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来到老宅,薄老夫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院子里品茶。
摆在她眼前的是一张由完整的紫檀木树桩制成的茶桌,其独特的造型散发出一种古朴而庄重的气息,显然已经有些年代,价值连城。
桌面上摆放的清白瓷茶具更是源自清代的传世珍宝。
周管家则恭恭敬敬地坐在一旁的矮几上,专心致志地煮着茶。
薄肆毫不客气地拉开其中一把太师椅,翘起二郎腿,坐姿随意自在。
薄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沉,轻轻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一口后,缓缓说道:“你如此长时间不露面,难道是有意将公司事务全部交由薄祈打理吗?”
薄肆手中摆弄着打火机,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在意,随口回答道:“既然公司的董事们以及诸位叔父长辈都认为我无力应对问题,并要求我辞去职务,那我索性顺遂他们的意愿。
反正有人能够胜任,就让有本事的人去操持吧。薄祈若果真有此能耐,那么让出薄氏总裁之位于他又何妨呢?”
薄老夫人哼一声,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你倒是大方!”
“都是一家人,我能不大方吗?谁当总裁还不是一样?”薄肆笑了笑,随手接过周管家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
“你若是有办法解决现在薄氏危机的办法就提出来,这件事要是处理好了,薄氏总裁的位置还是你的。”
岁月如梭,如今的薄老夫人已步入暮年,对于集团事务早已不再过问。
上次的董事会投票事件,薄肆被拉下马来,她却并未插手其中。
究其原因,其实并不复杂。薄肆宛如一头丛林中的猛兽,不受约束、毫无章法,完全凭借自我意志行事。甚至连她这个亲生母亲的话语,他都置若罔闻,时常唱反调。
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薄肆可能会因些许琐事而向其同母异父的兄长们发难,薄老夫人便忧心忡忡。
相比之下,薄祈则截然不同。
他一向乖巧孝顺,性情温文尔雅且知书达理,深得众人喜爱。不仅如此,还有大伯及诸位叔父们的鼎力相助。
倘若将薄氏交付予他,想必他定会宽厚待人,带领薄氏迈向更为辉煌的未来。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本来以为罢工这事很好解决,可薄祈接任以来,不仅没有解决,事态反而越演越烈。
更别说境外资金恶意做空问题了,薄氏市值这段时间以来缩水了三分之一,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面临资金链断裂问题。
为了薄氏的未来,她也只能来问问薄肆,看他能不能解决问题。
薄肆面上却很平静,他端起茶杯吹了吹,好半晌才道,“这件事大哥应该能解决,不如请大哥帮帮忙吧!”
这要得薄征嵘能解决,她还来问他做什么?
刚开始薄征嵘的确是解决了,可解决了不到一天又发生了大规模的罢工,国内都还好,特别是国外,连一个上班的人都没有,还有人故意把他们之前修建好的工程给砸了!
眼看合同签订的期限快要到了,若再不解决问题,薄氏不仅损失惨重,还会失去信誉,以后跟国际基建项目再也无缘。
薄老夫人有些急了,“这不是他也没有办法吗?你以前在国外不是认识了很多人,不如找他们帮帮忙,想想办法?”
茶杯被放下,茶水洒出来,浸湿了紫檀木桌面,薄肆优哉游哉的拿了帕子擦手,“办法也不是没有……”
薄老夫人两眼放光,“什么办法?”
薄肆淡笑一声,将擦手的帕子随意扔在桌上,“很简单,就是把薄肆旗下所有的基建项目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卖给其他人!”
薄老夫人立马摆手,“这不行!那得亏多少钱?而且这么多项目,谁有那么多资金接手?”
说到底是薄老夫人是舍不得基建的这块肥肉落在别人手里,薄肆也不急,“随便你,你们先想好,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买家,但时间拖得越久,罢工的事无法解决,对方出的价只会更低。”
薄老夫人愁眉紧锁,“容我好好想想。”
薄肆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准备离开,薄老夫人叫住了他。
刚才的愁绪被她按捺住,薄老夫人面上带了几分严肃,“楼家的小女儿回国了,到时候你们接触接触。至于其他女人,你睡了这么久也该玩够了,收收心。你心收了,只要没有影响薄家,我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不然,你知道的,她现在没了薄氏股份,对薄家就没了用处。你可以派人保护她,可她难免不会出门,外面人多复杂的,迎面撞过伸手捅一刀让人猝不及防。这种新闻相信你也听过。”
薄肆扣西装扣子的手顿住,脸色比暴雨夜的雷电还要惊悚,“你敢!”
薄老夫人哼一声,“你大可以试试。”
“还有,我已经给她物色好了一门亲事,孙局去年丧偶,他人敦厚,又是你大哥手下的一把好手,桑田嫁过去,享一辈子的福。”
“孙局?他今年都五十多了,你让桑田嫁他?”
“就是年龄大了点,其他的没什么不好,男人大点才会疼老婆。”
“那你当年怎么不找个年龄大的,偏偏找周管家这样的小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