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薄老夫人正在和陆夫人聊天,说得也不过是家长里短,孩子们的情况。
陆夫人恭维道,“还是老夫人您会培养,老大是金城的一把手,老三老五又都是人中龙凤,把薄氏经营得那么好。”
薄老夫人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谦虚道,“那是他们自己努力,倒是你生的三个儿子都很优秀。”
“哪里。”陆夫人笑着道,眉眼却含着淡淡的愁绪,“我是没福气的人,女儿失踪,大儿子为了找妹妹又多年没有回家!唉!我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心都操碎了!”
薄老夫人听说过陆家长子陆湛的事,当年是他贪玩没守住自己的妹妹,他看着陆夫人每天以泪洗面心里内疚,出去找妹妹就一直没回去过。
“这么多年了,陆少还没回家?”
“前段时间说是要回来,还联系海城的船运要了艘船,以为他马上要回来了,却没想直接失去了联系,也不知是是出事了还是突然不想回来又故意避着我们。”
陆夫人叹口气,“弄得我这心啊,七上八下的,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他出事。”
薄老夫人安慰她,“不要太担心,他在外面十几年也没出事,现在年龄大了,也沉稳了,不会出事!说不定就是没找到妹妹不好意思回来呢!”
陆夫人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想了。
又想起找她女儿的事,陆夫人问道,“之前文昶让薄五爷调查我女儿下落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眉目了?”
薄老夫人自然也知道这事,摇了摇头,“我没听薄肆说有消息,等一下他回来再问问他。”
恰好薄肆从外面回来。
他脱下大衣交给佣人挂上,跟陆夫人问好。
陆夫人当然想尽快找到女儿,问了问薄肆。
薄肆神色平静,“还没有消息,有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你们。”
陆夫人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二十多年来已经失望过很多次了,多一次也没什么。
……
桑田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到餐厅,抬头就看见薄肆坐在陆文昶旁边。
他西装敞开着,里面的衬衫解开两粒扣子,正有条不紊的用湿巾擦着手。
陈湘湘没脑子,被她一激,就和盘托出了。
婚礼当天陈湘湘被鹿绽撂到了地上,一直记恨在心,就想报复他。
可查来查去都没查到他的踪影,好像消失了一般,她本来以为是桑田把鹿绽辞退了,想来医院问桑田鹿绽的消息,却听到保镖闲来无事在电梯口议论什么五爷亲自动的手,人已经奄奄一息了,被撂在了地下室……
陈湘湘好奇心作祟,就想听听出了什么事,拿了点好处,那些保镖们又觉得一个濒死之人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跟陈湘湘说了。
陈湘湘一听描述,又是桑田的保镖,她一下子想到了把她撂在地上的男人。
她让人去地下室拍了照,果然是鹿绽。
他浑身是伤的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身上只有一件灰色的毛衣,上面全是血污。
她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她还没出手,她五叔就已经把人教训了一顿。
但她咽不下被一个保镖教训的气,瞒着她五叔,找人带她去了地下室。
男人浑身血污,狼狈不堪,他脊背挺直靠在墙上,听到脚步声,他连眼睛都没有掀一下,抬起的下颌傲慢、倔强。
甚至她鞭子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连哼都没哼一声。
打了他一顿,她没觉得一点高兴,反而觉得十分扫兴!
据说他是因为帮了桑田什么忙惹了她五叔不快,才被撂到这里的,但具体是什么忙,那几个保镖都缄口不言。
想来是触了她五叔的逆鳞。
陈湘湘当然不会跟桑田说这么细,她只说了鹿绽被薄肆关在地下室,浑身是伤,呼吸微弱,她想打就打,跟狗似的。
桑田给萧钰焱打了电话,问他鹿绽的消息,他支支吾吾说查不到。
桑田望着餐桌上衣冠楚楚的男人,简直无法相信。
病床上她问他鹿绽在哪里,他怎么说的?
死了?
的确,被他打得半死不活又被关了起来是生是死不就是他说了算?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一顿饭,桑田吃得不是滋味,食不下咽。
脑子里一直在担心鹿绽,怕他真的死了。
陆文昶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敷衍说有些累了想休息。
陆文昶是真体贴,为了让她早点休息,吃过饭就带着陆夫人离开了,临走前还一直催促她赶紧进去休息。
桑田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心思休息片刻。她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救出被囚禁在地下室的鹿绽。
于是,她决定避开人冒险前往顶楼,因为薄肆就住在那里。他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这个时候顶楼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出现。
桑田静静地站在走廊的尽头,藏身于黑暗之中,默默地等待着薄肆从楼下上来。
没过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了她的耳中。桑田侧目望去,果然看到薄肆走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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