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听着贺铭箴的话,没有做出半点回应,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没听进去。
贺铭箴无声叹口气,知道自己说的没用,不过一次无用,不代表说一百次他就听不进去。
感情的事,细微的裂痕都能阻挡两人真正在一起,他终究会明白有些人不值得。
“这两次的事动静闹得很大,虽然给了正当理由,但你知道那些理由站不住脚,抓D贩也从没这么大阵仗过,只能骗骗普通群众。
薄征嵘已经开始注意你了,你自己掂量掂量,下次再出这种事,我怕会瞒不住,他迟早会查到你和桑田的事。”
薄肆“嗯”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我知道了。”
……
桑田在医院养了半个月,身体基本恢复,只是身体还比较虚。
期间,薄肆让她去看了一次外婆。
桑老夫人在海里呛了水,肺部感染,经过抢救捡回来一条命。
可是毕竟年龄大了,经过这一折腾,身体愈发不好了,连带精神也大不如前。
桑田既内疚又后悔,她就不该这样折腾,不仅没走成功,最后还害了外婆。
桑老夫人被送回了疗养院,薄肆找了专人照顾。
可她想见一面,比以前更难了,没有薄肆允许,她连疗养院的门都无法靠近。
鹿绽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桑田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可薄肆又没有理由在这种事上骗她。
出院的时候,薄肆给她配了两个保镖,说是保护她,更多的是监视她,不让她再跑。
车门打开,入目的却不是她的酒吧,而是之前薄肆带她来过的小区兴悦湾,就在离酒吧不远的地方。
桑田收回脚,没有下车。
“我要回酒吧。”桑田端端坐着,眼睛看着前方,并不看薄肆,样子淡漠,语气却坚决。
薄肆更淡漠,幽幽道,“住酒吧也可以,以后都不要见你外婆了。”
桑田猛得偏头,“凭什么?你不能限制我和我外婆的人生自由!”
“你看我能不能?”薄肆语气平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医生说了,外婆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你去了,只会害她受苦。”
这“受苦”二字就微妙了,受什么苦?怎么受苦?
桑田相信薄肆办得到,而且轻而易举。
她胸口上下起伏。
“现在可以下车了吧?”薄肆好似没发现她的愤怒,“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晚上我会过来。”
“我不会生!”撂下这句,桑田摔门出去!
薄肆看着桑田匆匆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还不能活动的右手,笑了。
笑容却是瘆人。
兴悦湾的房子在顶楼,是个大平层,里面生活气息明显。
鞋柜里面都是男士鞋子,一双女士鞋子都没有,唯一的一双粉色拖鞋还是没有拆封的。
桑田拆了,换了鞋进去。
比起第一次来这里,房子里多了很多东西,摆件、绿植、文件、垃圾桶……
卫生间里有用过的牙膏牙刷,都是男士的。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薄肆的,还有她以前放在熹园的。
她给他买的衣服也都在。
不过,除了买给他的时候他穿过,之后就没见他穿过了,估计是不喜欢。
桑田不想住他住过的房间,选了一间没有生活气息的客房。
晚上的时候,她故意不洗澡,也不换衣服,连脸都没洗。
他如果用强,她根本不是对手,但是她能膈应他!
她在客厅看电视,他一直没回来。
她心里庆幸,不回来最好。
可是,又怕他突然回来!一直坚持着不想去换睡衣。
可大晚上穿得周周正正不洗漱真的很难受,尤其是随着夜色渐深,困倦感愈发强烈。她的双眼逐渐难以睁开,眼皮不时地下垂,好几次险些跌倒在地。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两点,想来是不会再来了。
桑田松了口气,赶紧去洗漱了睡觉。
怕他突然回来,她把客卧的门反锁了。
可一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他也没有回来。
桑田谈不上什么感觉,心里面就像这套大平层一样,很空。
这种状况持续了大半个月,期间薄肆一次也没出现过。
她倒是乐得清净,觉得薄肆可能是把她忘了,又或者是姜晚棠好了,不需要她生孩子了。
不过有一点她很奇怪,姜晚棠流产之前薄肆就非要她给他生孩子,那时候姜晚棠能生,那要她生孩子干嘛?
桑田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就算了。
最近保姆天天换着花样给她炖汤做菜,她身体基本养好了,还长了10斤肉,把之前瘦下去的长了回来。
薄肆倒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哪都能去,就是身后多了两个保镖跟着。
萧筱约了她逛街。
商场里,萧筱看着她身后的两个跟屁虫皱了皱眉,“五爷给你安排的?”
“嗯。”桑田没什么情绪,这一个月来已经习惯、接受,反正有没有人监视她都一样,她不可能跑,因为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