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芒宫。
芙宁娜看着手上立起的璃月的传来的架空历史小说,心思全不在这上。
越是无力,便越想要挣扎。
事情已经很糟糕了,哪有闲心听曲览书。
他们越是想让她放松,她反而越紧张。
芙宁娜来回踱步中,一直在思考当前枫丹的境地,预言,刺杀,信仰……
这些如同大山一样挡在她面前,她连看都看不到顶,更别提搬了。
将难化易,将大化小……
不行,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普通人都可以在灾难面前尽一份力量,我这个神明为什么只能被他们保护成为一个花瓶?
芙宁娜,别再做无意义的内耗了,活了几百年……你连自己的任务都不知道了吗?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行为,哪怕这是……
“啪——”
芙宁娜将这本有些厚重的架空历史小说书一合,再关上身边那一直播放舒缓麻痹自己的音乐。
起身,微微整理好自己的衣着,走到衣柜旁的化妆台前,透过镜子看到自己仍有些红肿的泪痕与眼眶。
看着自己的懦弱无能,少女咬牙并握紧拳头。
不去行动的话,除了哭泣,便只能等死了。噩梦里的场景没有出现,一切还有转机。
……
客厅,拐角的一个书桌上,正在处理各种文件的那维莱特,听到芙宁娜房间里隐隐的音乐声停止。
以为她有什么事,停笔,刚想起身时,发现芙宁娜出了房间。
而且……看样子……
“有什么国事我能参与的吗?”
“最好能立竿见影的那种!”
“只要我能帮上一点忙!!”
径直来到那维莱特的书桌前,芙宁娜急切中带有渴望。
哪怕去大街上扫地,灰河里捡垃圾……只要能让我摆脱这种什么都不干的状态……
“……”听到几百年以来首次正式关注国事的芙宁娜那不似作假的话,那维莱特沉默了。
倒不是对她能力的质疑,而是最近那些掌权着交给自己的事情,有点棘手。
“抱歉,芙宁娜女士,如今枫丹的国事,凭您,可能解决不了。”
“为什么?”
“灰河……犯罪……警卫机关……贫苦补贴……”
“涉及枫丹的根基,几百年都没能真正解决的问题,靠你我,是无法改变的。”
有些无奈地说出了现实,那些家伙也挺精的,把争议性强的事都交给他一个最高审判官来处理。
“那不涉及枫丹根本的呢?”
芙宁娜双手撑在桌子上,将上半身挺在那维莱特眼前,大大的异色瞳孔旁还有轻微的泪痕。
“……”那维莱特沉默,看样子,她不想一直处于他和旅行者的庇护下,她也想为这个国家出一份力。
见到原本睁大眼睛的芙宁娜表情逐渐失落,那维莱特开口:
“我这里有一些关于神明方面的法令,因为最近关于你的言论比较极端,可收集到的大部分建议是要修改有关你的法令。”
“我不好决策,但它的对象是你,你能看看里面那几条受大部分枫丹人接受的法规吗?”
某种意义上,这事情也比较急。毕竟那次枫丹的爆炸,灾难来临,但是神明不仅没有到场(子民认为的,可实际上芙宁娜也是那次灾难的受害者以及见证者。),还不知所踪。
无疑让子民对神明的信仰受到一次巨大的打击。
神啊,灾难降临在您的国度里,导致无数无辜鲜活的生命死去,他们死前的祈祷乞求您的呼救,迟迟不来的您却成了杀死他们最后的一刀利刃。
您不守护,不庇护您的子民,那您的子民也可以不信仰,不臣服了……
(因为处于芙宁娜的安危,她一直被旅行者掩盖身份,导致不知情枫丹人依然停留在水神被那灰发异国人抱走离开枫丹廷的一刻。)
自己最害怕的信仰问题,法律赋予自己的权利与权力,也一定程度上表面了枫丹人对自己的爱戴与虔诚。
听着那维莱特的话,她也知道此事的后果了。
但……此事早晚都得发生,自己一个尸位素餐的神明,凭什么让子民心甘情愿地信仰自己?
“……”
“很抱歉,芙宁娜女士。如果你真的想继续的话,我这……”
看到芙宁娜一时沉默,那维莱特也知道此事她也不好怎么处理。
便将那几张文书放在一旁,再拿起一些回应神明经过筛选的信封时,她开口了:
“给我吧。”
“……好”有些意外地看着面露倔强双拳微握的芙宁娜,愣了愣,将文书重新拿起递给她。
很显然,如今芙宁娜的状态,和印象里持续几百年保持戏剧性的高调神明有些偏离了。
是现实改变了她,还是所谓的能改变既定命运轨迹的旅行者改变了她……
亦或是她自己改变了自己?
把文书交给她的时候,那维莱特也准备继续工作,却发现芙宁娜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椅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