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大雪纷飞,院子里白雪皑皑。
白茶站在房门口,轻轻敲门,小声呼喊,声音清脆:
“公主,公主,女帝有事召见。”
唐溪听到吵闹的动静,半梦半醒,眉毛微蹙,拿起被子蒙住脑袋,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茶站在外面站了已有半个时辰,脸色微微下沉。
抬手直接推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站在床榻前,看着下面鼓作一团的被子,公主素日从不赖床,今日却有不同。
她抓住被子一角,一把掀开被子,扯着嗓子说道,
“公主,快些起来,现已巳时了!”
唐溪身上穿着一身素白色底衣,双腿大喇喇地敞开,衣衫半褪,没有穿肚兜,胸前的一切一览无余。
现在是寒冬,白茶扯走被子,唐溪立马感受到寒冷,揉了揉眼睛,睁开,抬眼看向抱着被子一脸怒容盯着自己的可爱小姑娘,懒洋洋地开口:
“我是公主吗?”
白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自然是。”
唐溪伸手将她手里的被子扯了回来,盖在自己身上。
微微眯起眼,扬起小脸笑道:
“那……你是什么身份?”
白茶此刻明白唐溪的意思,诚惶诚恐地跪下:
“是奴才逾矩了,请公主责罚。”
白茶心中腹诽,这公主平日里不都是平易近人的吗?
今日怎么这般凶的感觉,明明在笑,却给她一种被猎豹盯上的恐怖惊悚感。
她是女皇专门赐给唐溪的侍女,看似是侍女,实则是保护与监控。
当然。
白茶并不知晓唐溪是男子。
她的任务就是如果唐溪身材有任何变化,都要向女皇禀报。
确保唐溪每日都喝药,不让其暴露男子身份。
唐溪低头看着额头渗出汗珠的婢女,打了个哈欠,掀开被褥,坐直起身。
赤脚踩在地上,白嫩的脚丫如羊脂白玉般,踩在漆黑的地板上,看起来更显白皙。
他轻轻地晃了晃脚,
“行了,起来吧,为本宫梳洗。”
白茶因为是跪着,抬眼便是那双白皙得宛如羊脂白玉般的双足。
平日里公主不是最讨厌露出脚吗?
就在她愣神之际。
唐溪直接站起身来,脚踩在地板上,白茶觉得自己的心尖似乎被他踩着,微微颤栗。
白茶忙不迭站起身来。
她的年纪比唐溪要大,身高也比唐溪这个被压制的身体高出不少。
她站在唐溪面前,低着头看着唐溪,弯腰抱起唐溪,放回了床上,
“公主,地上凉,您脚踩在地上,容易着凉感冒,我给您穿鞋。”
唐溪没有反抗,头懒懒地靠在床头,垂眼,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细心给他穿鞋的小丫头。
房梁上的林白看着下面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心。
他觉得下面那个小丫头,今日看起来分外碍眼。
白茶给唐溪穿好衣服后,扶着唐溪站了起来,给唐溪开始更衣。
白茶给唐溪系腰带时,抬眼时不小心撞上了唐溪抬头含着笑意的眸子,心脏猛地加速跳动了几下。
她怎么觉得今日的公主格外迷人呢?
明明平日里也是这番模样,怎的今日怎么瞧着都好看的紧。
威严与温柔并存。
就像那高山上的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唐溪看着铜镜里面的人,轻声问道,
“母皇是急召吗?”
白茶抿了抿唇,看向镜子里的唐溪,暗暗吸了口气。
“回公主,奴婢不知,稍后奴婢问问宫里掌事嬷嬷。”
“嗯。”
……
唐溪打开门,抬腿踏出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只见他身披织锦镶毛斗篷。
此时。
冷风横扫,飞雪漫卷,如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
唐溪的小脸被毛绒绒的皮毛给半遮着。
他悠然仰头,看着天空中飘着的鹅毛大雪,抬起手去接那飘下来的雪花。
玉颜未施任何粉黛,头上簪了一只蝴蝶鎏金步摇,垂落纤纤流苏。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皆是顾盼生姿,美不胜收,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吹起了他头上的步摇,轻轻晃了晃。
这让唐溪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灵动,没有了方才的冷艳。
白茶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水,走到拐角处,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心跳仿佛漏了几拍,今日的公主怎么能这么美。
她端着托盘走到唐溪身侧,微微俯身,行礼,轻声说道:
“公主,该喝药了。”
唐溪偏头看向她,轻声说道:
“我不想喝药。”
白茶看着她冻红的鼻头,心中一颤,
“公主,快些进屋吧,外面冷,掌事嬷嬷说晚些进皇宫也可,把这药喝了,您的病才能好些。”
唐溪没有动脚,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水,撇撇嘴,这药怕是掺了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