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这么一嚷嚷,更是引起了包厢内所有人的注意,立刻有人叫了服务生进来收拾桌面,和地上的玻璃渣。
“没事吧?快检查下有没有碎玻璃渣溅到上……”不少人围到两人身边,七嘴八舌地说。
大家这样一围过来,小樊总便不好发作,看了秦依蒙一眼,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恨意,他阴沉着脸,对大家说:“没事,大家先唱着,我去换件衣裳再过来。”
这家KTV 本是他自己的产业,日常和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大本营,楼上就有自己的办公室。当然,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他和情人厮混的地方,里面自然有可供换洗的衣裳。
众人向来知道小樊总风流好色,看到他和秦依蒙一个酒湿衣裳,一个被呛得咳个不休,又经老庞这样一嚷嚷,没看到小樊总动作的人也已经把原委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见他脸色不善地离去,知道他已经对秦依蒙怀恨在心,不由得暗暗替秦依蒙捏了把汗。老蔡很有默契地坐在秦依蒙身边,和她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樊总换了一件干净衣裳过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KTV 小妹,手上拿了一瓶红酒,只见他走到秦依蒙跟前,向小妹一示意,小妹拿了一个干净杯子,打开红酒瓶,倒了满满一杯。
小樊总端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秦依蒙说:“秦依蒙,刚才那杯啤酒洒了,你还得继续完成任务啊。”
秦依蒙说:“樊总,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是不小心,手没拿稳杯子。”
小樊总用力地摇着头:“不说那个不说那个,刚才的事不怪你。只是这敬酒得有始有终,现在这是红酒,和啤酒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我的诚意可是百分百的,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诚意了。”
秦依蒙看着他手里那满满的一杯红酒,眉头一皱,想到小樊总的风评,想到那一次聚会上老蔡说过的话,还有今天小樊总这路人皆知的司马昭之心,便继续推辞道:“樊总,我是真的不会喝酒……”
小樊总脸色一沉:“这么说,你是没有诚意的了?”
秦依蒙看着她的脸色,心中虽有些惴惴,但到底知道,红酒不比啤酒,后劲大得很,这一杯喝下去,以小樊总的个性,不可能就此放过她,只会找借口一杯接一杯地灌她,直到自己把那瓶红酒全部喝完。
这个当口,自己只要口一松,开了这个头,今天就绝无可能自己走着回去,一咬牙,道:“我真的不能喝……”
小樊总没想到秦依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如此执拗,脸上有点挂不住,心中已认定她方才那杯啤酒是故意泼的,便端着酒杯,向她逼近一步,带着笑,语气森然地说:“秦依蒙,你要是还想在这家公司继续做下去,今天就拿出你的诚意来,把这杯酒干了……”
话中威胁之意已经非常明显,本来人声歌声喧哗不断的包房里,不知何时已经没人唱歌,屏幕上正在放一首老歌,也不知是谁点的,旋律倒是悠扬的,秦依蒙失措地看看四周,电视里歌手在唱着: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醉人的笑容你有没有……
众人虽都不齿小樊总行为,但到底他是老板弟弟,董事长对这个弟弟再恨铁不成钢,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要真起了冲突,老板总不会帮着外人的。
眼见小樊总脸若冰霜,对秦依蒙下了最后通牒,逼着她喝酒,也不知她会如何应对。
秦依蒙最讨厌被威胁,加之她自己本来也无意久留在这个工厂,只是把这当作梦开始的地方,为追梦积蓄能量时,需要一个暂时栖居的地方,仅此而已。
说到做梦,她猛然想起来,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一个长梦而已,一个因她潜意识里的不甘而生的追梦之梦,她总不至于还需要忍着恶心,让自己堕落吧。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她是怕了他,以为不待在这里,自己就活不成了吗?
她本来厌恶他轻薄,但那杯酒倒确实不是存心泼的,因此先前对他不免有些心存歉意,故而一直委婉软语推辞,不想这小樊总竟真以为她好脾气好欺负,此时还试图以强权压人,心中不忿,脸色瞬间变冷,直视着小樊总那张油腻的大脸,语气漠然地说:“樊总,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喝酒。”
说完,豁出去地直接坐下了。
一直沉默的大樊总这时终于站起来,走到弟弟身边,拍了拍小樊总的肩膀,黑着脸说:“细佬,别胡闹了。”
老庞也急忙出来打圆场,“樊总,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家置什么气啊,你这红酒看起来成色不错,别浪费了,大家一起喝吧。”
几个高管立刻闹哄哄地围了过去,你一言我一语把话题叉了开去。有人继续拿起话筒来唱歌,包厢里很快恢复了粉饰太平的氛围。
小樊总心中气愤未平,但见自己大哥脸上那带着些劝慰与警告的眼神,也只得作罢了。
他毕竟积习难改,调戏秦依蒙不成,转而把目标转向了人资的周小影,她今天在年会上表演印度天竺舞独舞,那妖娆的姿态也很是撩人。
周小影个性大大咧咧,向来豪爽,外出吃饭,几乎是把酒当饮料喝,这天还在宴会厅的席面上时,就已经喝了不少,已经半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