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许多繁琐的环节都被简化了。黄菡一向不喜欢那些华而不实、虚有其表的形式主义。因此,宾客们得以早早地享用午餐。作为郁兰的好闺蜜,杭淑琴夫妇自然也在受邀嘉宾之列。
在用餐时,同桌的一位老者突然开口道:“这黄家选的伴郎似乎不太合适啊。”他的话语刚落,立刻有一名中年女子反驳道:“哪里不合适啦?我觉得这个伴郎挺不错的呀,身材高挑,相貌英俊。”
“长相确实无可挑剔,但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总得找个看上去更喜庆些的人吧。你看看这位伴郎,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毫无笑意。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呢。”
那位老者接着说道:“结婚可是人生大事,这么重要的场合,伴郎应该是个能带来欢乐和喜悦氛围的角色才对。毕竟,婚礼就是要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嘛!可这个伴郎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实在与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时,另一位客人也附和起来:“是啊,我也注意到了。这个伴郎好像一直闷闷不乐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事。这样的状态可不太适合担任伴郎。”一时间,餐桌上的众人纷纷议论开来,对于这位伴郎的表现各抒己见。
然而,就在大家热议之时,一个年轻女孩站出来为伴郎辩解道:“也许他只是比较紧张呢?第一次当伴郎,可能有点放不开。再说了,每个人的表情和情绪表达方式都不同,不能因为他没笑就说他不合适吧?”女孩的话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大家开始思考是否对伴郎过于苛刻了。
这场关于伴郎的讨论逐渐升温,各种观点交织在一起。这时,有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女人说道:
“大爷啊,您这可真是太挑剔了!您看看这位伴娘,从头到尾都没见她笑过一次呢;再瞧瞧那新娘,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那位新郎官,从开场到现在一直咧嘴笑得合不拢嘴,想必他对自己的新娘子可是相当满意哦!”
“哈哈,满意才对啊!小黄大夫医术高超,为人谦逊低调,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他人长得也挺帅气的,家里条件又那么好,新郎能娶到这样的媳妇,那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是啊是啊,听说这新郎自身条件也很不错呢!你看他那副打扮,多洋气啊!感觉跟咱们这种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杭淑琴听着这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丝毫不想动筷,她其实不想留下来吃这顿饭,可又担心太早走不好。
唉,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孩子都结婚了,可她呢,因为没有子女,有生之年也体会不到这种快乐。还得她三十出头的时候,因为怀不上孩子,还想着领养一个孩子。可就是一直没有被医生宣判死刑说自己怀不上,一直怀着希望,那样一年、两年,就耽搁下来了。
若是那时收养个孩子,那孩子怕是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虽说她和丈夫感情甚笃,经济条件也好,可是年龄越大,越觉得没有小孩是个遗憾。
特别是最近她还有两个朋友已抱上外孙,在朋友圈晒第三代的照片,让她心中的缺失感加剧。她就再也不想看朋友圈了。
丈夫何东洋发现妻子神色异常,立刻意识到她心情不佳,连忙安慰道:“亲爱的老婆大人,你也瞧瞧那位伴郎。”
杭淑琴心生好奇,因为她深知丈夫平日里从不会在背后非议他人。何东洋压低声音说:“据可靠情报,这个伴郎正是遥遥的前男友。”
杭淑琴惊讶地张大嘴巴:“啊?竟然是这样子吗?看起来有些显老呢!遥遥的眼光真让人难以理解......”果然如丈夫所料,杭淑琴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不再沉溺于悲伤之中。
“而且,他看上去比遥遥年长不少呢!”杭淑琴继续说道。
何东洋附和着:“可不是嘛,要不然怎么会成为前男友呢?听说是体制内的领导。有朋友和他打过交道,说是很不近人情。”
“遥遥怎么找了这样的人?是不是他施加压力,使出手段逼迫的,遥遥那么老实的孩子,又涉世未深,难免被恐吓住。”
“这,这,应该不至于吧。不错, 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对遥遥仍有留恋之情,你瞧瞧他的眼神,一直在盯着遥遥呢。”
“是吧,是吧,确实有点余情未了,我也感觉到了。”杭淑琴表示赞同。
何东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即便是有个这样的前任在旁边虎视眈眈,咱们那个宝贝大侄子仍然无动于衷。小涛那么被动,依我看,他跟遥遥之间怕是很难有进一步的发展了!也不是岳母大人死没死心。”
说完,夫妻二人陷入了沉默。
半响,杭淑琴才开口,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咱们也不要这么悲观,这事情可不好说啊!我听郁兰讲过,这位新郎官追求黄菡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可谓想尽千方百计,黄菡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新郎官最终还差点放弃。谁知竟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转折,黄菡不仅接受了他,甚至还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如今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可不好揣摩。现在发生的事情,上哪里说理去?”
“夫人这话有些偏颇了吧,如果被郁兰听到,恐怕会责怪你了。再说了,人家兴冲冲地办场婚礼,怎么还无处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