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宫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不堪的景象。
满地都是破碎的瓷器和散落的小玩具,仿佛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在这混乱之中,皇后正瘫坐在地上,她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流淌在她那苍白憔悴的脸上。
皇帝安照颜站在一旁,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紧握着拳头,浑身散发着一种无法遏制的怒气。
显然,皇后的哭泣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怜悯,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你还有脸哭?你敢说下毒的乳母不是你收买的?”
皇后掩面大哭,“陛下,您为何不想想,臣妾为何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后宫子嗣凋零,有个小公主,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呀陛下!”
什么,向晚中毒了。二人四处张望,只见松烟悄悄走过来,耳语道:
“公主姑娘莫担心,是乳母,乳母中了毒,解的及时,人也并无大碍。”
二人松了一口气。
“莫非你当朕是蠢货不成?朕想着德妃落水之事,若不是念在德妃还年轻,还会有孩子,朕又怎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安照颜似乎是越想越气,又抓起桌上的仅存的茶杯想要扔过去。
欢颜连忙走上去,拉住安照颜。
“皇兄莫急,小向晚没事就是最大的安慰。至于皇后娘娘……还是听听她怎么解释吧,以免错怪了皇后娘娘,您让她如何管理后宫呢!”
安照颜看到她们来了,愣了一下,瞥了一眼不知什么神情的江星阔,他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把茶杯放好,“那刚刚畏罪自杀的宫女,你又怎么解释?”
“前一阵子的时候,这个可恶的宫女在臣妾的宫里犯下大错,臣妾实在忍无可忍,便将其逐出坤宁宫。没想到宫女竟然如此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她因为对臣妾心怀怨恨,于是便处心积虑地买通妾身身边的乳母,并教唆乳母设计陷害妾身。至于小公主中毒一事,臣妾真的是毫不知情啊!还望陛下明察秋毫,不要让奸人得逞!”皇后一脸悲愤地解释着。
安照颜听完她的解释之后,脸色缓和了不少,只带着一丝愠怒之色,又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这偌大的后宫之中,竟然没有一天能够得到安宁!每天不是这个妃子争风吃醋,就是那个宫女惹是生非,真是让朕头疼不已!朕身为一国之君,不仅要处理前朝的政务,还要应对你们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要缓解一下内心的疲惫和烦躁。
这是什么意思?这就要放过了皇后了?
皇后也趁机抓住机会又楚楚可怜道: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臣妾前不久才刚刚从德妃手里接过管理后宫之责,定然是有人存心陷害臣妾的呀!更何况,臣妾与小公主素未谋面,又怎会去下毒害它呢!只怕是有些妃嫔见不得后宫有龙嗣,这才错了主意,铤而走险!”
江星阔和欢颜越听越不对劲,却又不好插嘴,只能干着急。
安照颜皱了皱眉,“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指月儿?她可是喜欢向晚喜欢得紧!无凭无证,还是不要乱下定论!”
皇后咬着牙,脸上泪眼清晰可见,“陛下!焉知不是德妃妹妹刚失了孩子,见到小公主因爱生恨,这才买通犯错的宫女,又买通乳母,对小公主下手,既能除掉小公主这个眼中钉,又能除掉臣妾这个肉中刺啊!一箭双雕,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欢颜和江星阔瞠目结舌。
这……也能赖到德妃头上。
砰的一声,安照颜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无凭无据之事就不要再说了!”
皇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陛下就凭一个畏罪自杀的宫女便想治臣妾的罪吗?”
安照颜闻言,不禁一愣。
欢颜气得咬牙切齿,江星阔拉住她,轻轻摇头。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飞来,轻飘飘的落在众人面前。
“无夜大哥!”松烟兴奋的低声喊道。
“陛下。”无夜鞠了个躬,把几张纸递给他。
“这是?”安照颜接过来,扫了几眼,面色骤变。
无夜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从奶妈尸体上搜出来的毒药。交给太医看过之后,太医说此毒提炼复杂无比,宫中尚无能提炼此毒的碎心草。”
“而碎心草昂贵,只在城中几个上好的药铺售卖,方才我去盘问了店家,有人供出,五天前曾有一名女子来买过,我特意把那人带进宫,让她指认了当日出宫的宫女……”
听到此处,皇后也面色一沉,不自觉的揪着裙边。
“经过店家指认,买了碎银草的宫女,正是皇后宫中的吉祥——”
“不可能!”皇后脱口而出。
“你闭嘴!”安照颜把那几张纸甩到她脸上。“这是店家的供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本宫不认!本宫何罪之有!”皇后急得把纸都撕得粉碎,歇斯底里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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