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二哥哥!晚上好!”安欢颜红着脸打完招呼,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把门关上。
二皇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晚上好……”
江星阔看着她绯红的脸,凌乱的头发,慌乱的神情,内心呼喊道:“我的天啊!你一看就是做了坏事的样子啊!”
安欢颜顾不上许多,扒开两人就冲了出去。“二哥哥再见!改天再找你玩啊!”她的喊声飘扬在空中。
只剩江星阔和二皇子在风中凌乱。
“她她她……我……我先走了!”江星阔哭丧着脸拔腿就跑。
“哦哦忘了,这桃给你,好吃得很!”
她又一回头,把啃了一半的桃子,塞到他……右手里。
他错愕的神情褪去,只剩下一脸的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缓缓张开右手,半个被啃过的桃子,以及……他的六根手指。
目光所及之处,他仿佛被刺了一般,强迫性地转过脸,好似挣扎了一会儿,才又重新转过来。
他沉思着,把这个桃子握在手里,又把门推开,对上一张冰冷的厌世脸。
“起来吧,她们走了。”二皇子把右手背到身后。
“我知道。”海宴清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再配上这么一张厌世脸,显得极其滑稽。
二皇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笑什么?”海宴清下了床,身上挂的衣服滑落在地,整个上半身赤裸着,风光无限。
“你哪里看见我笑了?”二皇子努力压制住上翘的嘴角,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看着他把衣服捡起来,又扔到床上。
“她们的目的,不是你,那是什么?”
海宴清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挫败地回答道:“……是手镯。一只黑色的手镯。”
二皇子哑然失笑,海宴清却更加面红耳赤道:“别笑了!”
“该说不说……”
“嗯?”海宴清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被人打了?”二皇子指了指他身上的各处红印。
海宴清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滚!”他低吼道。
二皇子耸耸肩,“我可是皇子!对我客气点!”
“我还是你舅呢!没见你对我客气点!”海宴清没好气的回答道。
屋外凉风习习,吹散了白天的燥热烦闷。
直到后半夜,海宴清才离开皇宫。二皇子对着已经发黄变黑的半个桃子沉思默想。
披云宫里,二人正窝在一张床上,对比着失而复得的手镯。
“果真让我们赌对了!”江星阔兴奋地拿起手镯看了又看,欣喜得不得了。
“就是就是!雪莲没给你拿到,本来心烦的很,现在你的镯子拿回来了,还好还好,我能好受不少!”安欢颜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裂开了嘴。
“现在镯子齐了,人齐了,是不是就表示……等一个雷雨天,我们就能回去了?!”江星阔眉开眼笑地憧憬道。
“回去?”安欢颜一愣,而后又笑道:“是啊!有希望回去了……”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那一瞬间的犹豫,被眼尖的江星阔给捕捉到了。
“没有!哪能啊!我当然想回去啦!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什么时候就要嫁人了。”安欢颜努力笑着,掩饰去眼中的落寞。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江星阔话题一转打趣起来:“你小子,你是不是对那海宴清那小子有意思?!”
“你干嘛!”安欢颜伸腿踹了一脚江星阔,脸上滚烫得她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江星阔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看着扭扭捏捏的她,不敢置信地把她掰过来,在看到她红透了的脸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你……跟他在房里干了什么?”江星阔如临大敌,揪着她衣服,不让她藏起来。
“哎呀!没有!那么短时间内还能干什么?!”安欢颜心虚地拍了拍她的手。
“什么?!你嫌时间不够长?!”江星阔下巴掉到了地上。
“哎呀!星星!”安欢颜气鼓鼓地坐起来,“真的没有啦!”
江星阔五味杂陈的看着她闪躲的眼神,不安分的小手揪着衣角。完蛋了。
“你……你可知道,他害过你。”江星阔严肃起来。
“……我知道,”安欢颜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我没有……”
“我的老天鹅啊!你是什么型号的傻大姐啊!人家要害你,你喜欢上人家?”江星阔仰天长啸。
“没有!我没有!你小点声!”安欢颜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
又是一个大晴天。夏日炎炎,风轻云净,御花园里荷花正在踮起脚尖仰起脖子拼命向上生长着,绽放着。
言不晚百无聊赖的往池边的柳树荫下散步着。
“殿下,言昭仪到了御花园荷花池边。”贴身侍卫无夜快步走进来跪下,低声汇报道。
太子正在书写的笔一停,放下,起身拍拍衣服,“走吧。天气炎热,去御花园里乘乘凉。”
穿过重重回廊,又迈过几条蜿蜒曲折的小径,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哀愁温婉的美人正坐在池边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