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平清早起床,打开大门一看,雷老六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就知道肯定是又出事了。
果不其然,这次雷老六一见他连门都不进就直接就开口了:
“今天凌晨又丢东西了,零零总总的差不多八十块钱。”
“什么?”
易云平一听丢东西了,脸色瞬间变了。不等他开口说话,雷老六继续说道:
“有七个人,我们守夜的两个兄弟听到动静起来查看,被人从后面开了瓢。”
“人没事吧?有没有送医院?”
易云平一听建筑队的人被开了瓢,知道这事恐怕轻易了不了。
“没事,那伙人下手不重,就破了点皮,不过这次丢的东西可不少。”
雷老六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心底也稍微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手底下的兄弟发现了动静,还受了伤。
要是像上次一样东西丢了,守夜的兄弟一点知觉没有,那才是真的丢人。
“嗯,带上清单,咱们这就上派出所去。”
易云平没有丝毫犹豫,赶紧把自行车推出来和雷老六一块儿往公社去了。
李宝田这会儿才刚刚起,就见易云平和城里来的建筑队领导找自己,心里“咯噔”一跳,知道这肯定是又出事了。
果不其然,只听易云平开口:
“李所长,建筑队丢了八十块钱的东西,这可不是个小数字。”
李宝田一听丢了八十块钱的东西,脑子“嗡”的一下,近五年公社都没有出现这么大的案子。
“我先去叫人,咱们赶紧去现场看看。”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雷老六问:
“雷队长,有没有人员伤亡?”
雷老六立刻开口:
“我手底下两个工人被人开了瓢,没有看清那些人的模样,不过知道是七个人。”
李宝田点点头:“嗯。”
不到半个钟头,派出所已经集结了十来个民兵,骑上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往刘家垣去了。
等一伙人去了刘家垣盖玻璃大棚的现场,大队长、梁书记已经带着大队的民兵守在现场。
李宝田一见现场没被人破坏,心里头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要是现场被破坏了,那基本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了。
带着大伙儿一阵忙活,李宝田面色凝重地走到大队长几人面前:
“脚印消失的方向,还有东西消失的痕迹,全都是朝阴塔方向去的,但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几人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没有证据这个事情就不好办。
“咱们去大队部说话。”
刘原同众人招呼一声,大伙儿都往大队部去了。
刘树带着刘志明招呼公社来的民兵,刘原等人则招呼李宝田等人去另外一个房间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商量了好一会儿,酒足饭饱之后,易云平给几个民兵一人塞了一盒烟,两个煮鸡蛋,一众民兵喜得合不拢嘴。
送走李宝田等人之后,大伙儿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仿佛没发生过这个事情一样。
至于公社派出所,依旧是四个人一组,骑着两辆自行车,除了下乡还是下乡。
都说程咬金有三板斧,可公社派出所的李所长破案就只有两板斧:
第一板斧,出现场。
第二板斧,下乡排查。
事情过了三五天还没个结果,据说城里来的雷队长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和刘家垣的领导商量了一下,连同上一次丢的东西一起,一家一半地摊钱。
……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天气就一直阴沉沉的,中午的时候还下了几滴雨,下午到晚上一直乌云压顶,不到八点天气就彻底黑了下来。
风呼呼地刮,村子里的树木菜苗被吹得东倒西歪,人在外面站着都有些费劲。
刘家垣南边的那块空地上,盖玻璃大棚用的东西早已经被厚厚的雨布盖得严严实实,边上都压着巨大的石头,就怕被风吹开。
两个守夜的工人在简陋的茅草屋里一根又一根地抽烟,面前放着一个火炉子,里面还生着火。
白天虽然不冷,但到了晚上过堂风一吹,人冷得只打哆嗦。
“这都眼瞅着四月了,天气还这么冷,咱俩儿也是倒霉,碰上这么个刮风天。”
其中一个麻子脸,一边抽着自己卷的纸烟,一边捡了村子里送来的木炭给火炉子里添。
另外一个是马脸汉子,他抽着自己的旱烟,看着地上的木炭,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都说城里头工人日子过得好,可你看看这刘家垣,顿顿能吃饱不说,隔三岔五的还有肉有蛋的,钱也不缺。”
“再看看咱这城里的工人,老婆孩子想吃口饱饭都费劲儿。”
麻子脸也是满脸的认同:“诶,谁说不是呢?人家村子做个洋柿子酱,竟然能卖到米国去,你说那些外国人是不是傻?”
马脸汉子把抽完的旱烟袋在火炉子上“邦邦”地磕了两下,又重新装了一锅烟丝,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外边儿动静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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